隻見安野澄鬼毫不猶豫的回答了月下見希:“畫畫,我喜歡畫畫。”
剩下的話安野澄鬼沒有說出來,她其實現在特别想畫月下見希蹲在火堆邊吃荻餅的畫面,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沖動,于是便忍下來了。
在山洞裡度過了一下午後,月下見希就和安野澄鬼分開了。
倒不是月下見希不想和安野澄鬼一起走。
安野澄鬼似乎十分不适應和别人相處,好幾次看着月下見希欲言又止。
對于月下見希提出的結伴而行也是一副為難之色。
月下見希明白對方不願意和一個剛認識一下午的人一起結伴,也沒有再繼續糾纏安野澄鬼。
因為她知道安野表面冷冰冰其實是一個不會拒絕别人的老好人。畢竟内核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
身為她上輩子的好朋友,月下見希自然是不會做為難對方的事情。
月下見希又開始了自己獨自野外求生的痛苦挑戰。連續七天是對人身心都有巨大的折磨。到了最終選拔的第六天,月下見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按道理來說,不應該有一隻巨大的手鬼嗎?怎麼一直沒有碰到呢?
還有之前開始選拔前遇到的鱗泷先生的弟子,也一直沒見過,該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月下見希心裡做着最壞的打算,決定再往周邊找一找手鬼的存在,要是能解決掉手鬼,那也是比較好的結局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月下見希找遍了周邊,就當她要放棄這片地界,轉身向其他地方尋找時,她看到了一隻手鬼……和一位摯友。
看到安野的那一刻,月下見希渾身一震,破碎水藍色羽織,沾滿血迹的狐狸面具,這不就是她幾天前看到的鱗泷先生的弟子嗎?
前幾天在山洞裡太過昏暗,月下見希隻瞥見了安野澄鬼包袱裡的一抹藍色,但是她并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這不就是手鬼的專屬目标嗎?
“鱗泷的弟子,上次沒吃掉你,這次你可不會有好運氣逃跑了。”
手鬼揮舞着自己無數根青綠色的手臂,言辭中透露着對鱗泷的恨意和滿滿的惡意。
安野澄鬼也是被手鬼激起了一絲憤怒:“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
沒有再思考其他,月下見希握着刀就朝手鬼砍了過去。
“風之呼吸,二之型,利爪·驅邪風!”
将意欲在安野澄鬼背後偷襲的幾條手臂砍斷後,月下見希反手就将安野澄鬼拉出戰鬥的中心。
月下見希腦子裡閃過安野帶着狐狸面具對自己的笑,手鬼的話還有安野澄鬼對自己的态度,腦子因為眼前緊急的狀況而無法轉動了。
現在的月下見希全憑靠着本能在行動,直覺告訴她手鬼必須死,于是她緊緊握住刀柄朝手鬼的脖子上砍去。
卻沒想到,就在她碰到手鬼脖子時,一股無形的力狠狠将她彈開,月下見希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脖子,無法呼吸,一下子暈了過去。
她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聲音是安野用着撕心裂肺的聲音喊着:“月下見!”
然後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
等到月下見希恢複意識時,首先聞到了一股令人十分安心的墨香,是安野身上的味道。她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被安野澄鬼背在背上穩穩地向山外前進。
月下見希擡起了頭,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引起了安野澄鬼的注意,但是嗓子幹澀發不出聲音。
但是好在安野澄鬼感受到了身上人的動靜。
“小希,你醒了!”
安野明顯感到松了一口氣,她扭過頭對月下見希快速地說着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
“小希你昏過去之後,手鬼也感覺被什麼東西沖擊到了,便飛快向遠處跑去了。”
安野澄鬼回憶道當時的情景:“我當時光顧着對付其他伺機攻擊的鬼,沒注意到手鬼到底去哪裡了。”
安野澄鬼自身被手鬼打出來的傷也十分嚴重,還要保護昏迷的月下見希,已經很不錯了,月下見希感概無論是哪個世界,安野都靠譜的可怕。
“能救下我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安野,我還以為就要交代在那裡了呢。”月下見希還是十分虛弱,但是已經可以開口講話了。
月下見希掙紮的從安野澄鬼的背上下來,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自己走了。
“話說,手鬼在逃走前還說了句奇怪的話呢。”安野突然這樣說道。
月下見希好奇的問道:“诶?它說了什麼?”本來就對在擊殺手鬼時的異常感到意外,沒想到自己昏過去後還發生了其他異常的事情。
“好像在抱怨什麼,說‘我還要等多久’這樣子的話。”安野澄鬼努力回憶之後,艱難的想起來了當時的場景。
畢竟當時隻顧着保命,根本顧不上去仔細觀察手鬼的狀況。
月下見希眉頭一皺,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
而且她還發現安野澄鬼似乎還不知道手鬼和鱗泷左近次先生的恩怨世仇。
“安野,我們就在這裡分别吧。”月下見希停下腳步,沖背對着自己的安野澄鬼道了别。
安野澄鬼不敢置信地看着月下見希:“小希!離選拔結束還有一個晚上,你要去哪裡啊?”
月下見希停下往反方向走的腳步,轉過頭沖安野澄鬼笑了笑:“有一件事情我有點糾結,稍微去确定一下,你不用管我,先出山吧。”說罷,月下見希便轉頭向山林深處走去。
“我們黃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