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克明随朕一同前往仙界。”

謝……嗯？

程咬金謝恩的話還未出口，便徹底卡住。

程咬金和李靖、秦瓊悄悄交換眼神。

怎麼回事？不是說明天是你我三人随陛下前往仙界嗎？

之前陛下在與他們學店主人那處發生的趣事時，程咬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麾下這麼多将領，那店主人不識吳國公尉遲敬德，不識潞國公侯君集，更不識彭國公王君廓、薛國公長孫順德、和霍國公柴紹，隻識他老程和永康縣公李靖李藥師。（注1）

而且和李藥師相比，店主人對他老程更熟悉。

——店主人還知道他老程原名咬金呢！

其實牧以茹認識尉遲敬德，也認識柴紹、秦瓊，隻是小時不識字，認字認半邊，所以牧以茹認識的是秦京。

長大之後雖然認識“瓊”了，但不認識李世民所寫的“秦瓊”。

而牢牢記住“秦京”這個名字的牧以茹乍一聽見“秦瓊”，也反應不過來這人是誰。

尉遲敬德也是一樣。

牧以茹一直以為是尉wei遲恭，當她聽見李世民說尉yu遲敬德時，牧以茹belike：這是誰啊？俺不認識。

就算李世民說“敬德複姓尉yu遲，單名恭”，牧以茹也聯想不到這是她之前那個想邀請但忘了名字的門神。

而柴紹？

他在牧以茹這裡的全部印象就是：公主驸馬，李世民他超厲害姐姐的附屬品。

至于他的個人武力戰績？不知道哦。

所以李世民之前定的唐朝首批支援隊隊員是：在店主人那裡和衛霍、白起一個等級的李靖，除衛霍白起、蒙恬蒙毅之外最熟悉的程咬金，還有武将中身體最不好的秦瓊。

秦瓊知道，這是陛下心疼、惦記自己傷痛難忍，才把他帶去店主人處治病，要不然陛下麾下的能臣幹将如此之多，怎會先帶了他去？

待自己病好，陛下也會依次帶其他将軍、将領前往仙界的。

畢竟哪個武将身上沒點傷病呢？

就連杜如晦他們這些身體不好的文官，陛下也會帶他們去的。

隻是現下剛去店主人那裡，還沒個章程，陛下不好一次帶太多人，隻能先緊着武将來。

“這兩天店主人那裡暫不需要狩獵，需些文士去學習。”

“學習？俺老程也能學習！”

“義貞，你可識秦篆？”

程咬金不說話了。

長孫無忌不解：“秦篆還需去那仙界學嗎？”

李世民解釋道：“非是學秦篆，而是學千年後店主人所用之字和仙界之字，隻是需會秦篆、漢書，為李斯和博望侯翻譯。”

“博望侯！”杜如晦很是驚喜。

博望侯！漢使典範，博望侯！

他，杜如晦，要去為博望侯翻譯啦！

天啊！父親，你看到了嗎！兒明天就要去為開遠夷，通絕域的博望侯翻譯了！！

杜如晦激動得團團轉。

“博望侯是誰？”

張亮小聲問道。

張亮出身貧寒，家中以農為業，幼時并未讀過幾本書，識過幾個字，及至隋末，生無可依，便投奔了瓦崗軍，後随徐世績投降，在天策府效力。

在隐太子李建成起難前，陛下說洛州是形勝之地，派遣張亮統率左右千餘人去洛陽，悄悄結交山東豪傑以防事變，齊王李元吉因此告張亮謀反，張亮由此下獄，受接了高祖命令的屬吏诘訊，但張亮謹守秘密，一言不發，終被釋放，遣返洛陽。

自那之後，本就是陛下心腹的張亮更受陛下信重，今天更是混進了見證陛下前往仙界的親信群裡。

“博望侯張骞，鑿空西域！”

激動的杜如晦一點都不在意張亮的“無知”，亢奮地為張亮介紹博望侯張骞的功勞事績。

同樣不知博望侯功績的程咬金聽完杜如晦介紹後，發自内心地說道：“竟是此等人物！俺老程最是崇拜這等豪傑！”

懷着激動的心情，程咬金勇而自薦：“陛下，臣也可以……”

話未說完，就撞上了杜如晦的死亡凝視。

“……臣也可以、也可以學那博望侯為陛下出使西域！”

*

元狩元年，大漢長安。

劉徹雖知這次會帶回後世技術，但他沒想到會帶回這麼多，除了造紙、印刷等相關技術外，竟然還有火铳、震天雷這等神器。

之前的造紙術、印刷術雖然重要，但并不急于一時——左右東西已經到手了，早一天晚一天做出來又有什麼區别呢？

所以劉徹并沒有叫少府他們進宮，也并不打算叫他們，有什麼事明天早朝再說呗。

但現在不同了。

“傳喚丞相、少府、大司農……及博望侯。”

早就下職回家的七十九歲老丞相公孫弘接到傳诏時還以為是邊關出了什麼大事，才在這個宮門将要落鎖的時間突然喚他進宮。

當公孫弘乘着夜色匆匆趕到時，隻見滿面紅光的劉徹在拉着博望侯的手在說些什麼。

“千餘年後的總角少年都知子文你的功績啊！”

啊？陛下又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