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神禽？”淩星回頭道。
倒沒說錯，孔宣直視淩星：“我乃元鳳之子，孔宣。”
他在試探淩星救他是否别有用意，然而淩星一臉茫然：“沒聽說過，但是好像很厲害，元鳳是什麼？”
孔宣：……
難道說淩星的演技好到天衣無縫，連他都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鴻鈞适時解釋：“元鳳是三大混沌神獸之一，鳳族之主，可以理解為你們常說的鳳凰，今已隕落。”
“我知道了，你媽媽是鳳凰！但你為什麼是孔雀？”基因變異了？淩星不懂。
她對洪荒僅有的認知便是在網上淘書時，無意刷到的什麼我跟元始天尊、通天戀愛了。而那些封神影視劇裡，二者都是白胡子老頭，因此她根本沒有興趣點擊閱讀。
如果此刻孔宣是人形，淩星便能輕易發覺他臉色實在說不上多好看。
孔宣被對方的無知氣得說不出話。
鴻鈞道：“混沌神獸是由地水火風四大先天元素孕育而來，血脈珍稀，豈能如菜市批發。你可聽說過有感而孕，元鳳二子便是如此。”
“所以說下一代實力注定比元鳳差，品種變異，和龍生九子一個道理？”淩星舉一反三。
“不錯。”鴻鈞心道盡管淩星無知，但思維敏捷，也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優點。
雖說淩星看不到孔宣的真實表情，但也能覺察到對方的無語，她坦承：“其實我對洪荒不了解，無意言語冒犯你，你别放在心上。”
孔宣還不至于要跟她計較這個，隻是意外，一個打定主意修仙的人，竟對洪荒一無所知。
“無妨，對了，你那天與賀尋天說了什麼？”那日想是賀尋天使了手段，二人的對話他一句也沒聽見。
“你沒聽到？”
孔宣點頭。
鴻鈞道：“他聽不到，賀尋天設了結界。”
即使孔宣已然察覺系統存在，淩星仍不會将自己身份和盤托出，她含糊道：“他問我是不是撿了你，我說是，他就要殺我。”
“然後呢？”
“然後他要殺我，那我肯定得求饒啊。”淩星撓了撓頭，作出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孔宣沒再繼續追問，他敏銳感知到了淩星有所隐瞞。
這時旁邊兩隻鹦鹉又困又煩，看二人終于不再說話，便拉着淩星說要睡覺。
淩星安排瑞瑞青青睡床，讓安安在桌上休息。
她現在最擔心的便是還沒有化人形的安安，黃化玄鳳鹦鹉體質本就差，又跟着她到處奔波，萬一生病，那可不得了。
見淩星對三隻鳥關懷備至，孔宣心中奇怪，縱使他見多識廣，也從來沒見過這三隻鳥。于是他索性直接道出心中疑問。
“瑞瑞是太陽錐尾鹦鹉，青青是和尚鹦鹉，安安是雞尾鹦鹉，也稱玄鳳。”淩星一口氣說出鹦鹉學名。
很好，一個都沒聽說過。孔宣以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怕再多問，便顯得他同淩星一般無知。閉了嘴，飛上櫃頂休息。
淩星暗暗好笑，心道你要是見過這三隻外國鹦鹉，那還真是有鬼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早，一行人走路出城，到樹林，淩星正打算要瑞瑞化真身飛行。
孔宣打斷：“且慢。”
“怎麼了？”
“有人。”孔宣轉過身，冷冷瞧着樹林深處。
隻見林中樹後藏着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見已被發現，三人站出來，不客氣道：“小姑娘，把孔雀賣給我們！”
強買強賣啊這是！淩星正要拒絕。
孔宣的眼睛突然竄出幾縷火光，“找死！”
話音剛落，那三個人身邊竟無端冒出熊熊烈焰，他們被吓得不輕，慌張便要逃離火焰，可為時已晚。三人遭烈火焚身，倒在地上不停翻滾，企圖熄滅火焰，卻是無用功，火勢将他們徹底吞噬。
三人絕望慘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很快，他們便不動了。
淩星吓呆了。
火焰已經消失，她看着遠處不動的三具焦屍，轉身吐了個昏天黑地。
孔宣嫌棄地遠離她。
吐完，淩星擦了擦嘴，她看怪物一樣地看着孔宣，“你，你……”
她語不成聲，想說你怎麼能殺人，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方法。
瑞瑞和青青大概也看懂了方才的慘劇，依偎在淩星身邊，看孔宣的眼神裡帶着深深恐懼。
到了此時，孔宣怎能不知淩星過激的反應是因為什麼，他隻覺莫名其妙：“你在矯情什麼，分明是他們意圖對我不軌，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可他們罪不至死啊！”淩星氣憤道，“他們不對，你打他們一頓也行，怎麼能直接把人殺了？！”
“笑話。”孔宣下一刻眼裡放出一道金光，樹林中躺在地上的三具焦屍須臾灰飛煙滅。
淩星徹底呆住，虧得她還以為孔宣隻是白眼狼了些，本性還是好的，誰知對方和賀尋天沒區别，也是個殺人狂魔。
“你别跟着我！”淩星連狠話都不敢放，催着瑞瑞趕緊跑路。
孔宣頓住，越發覺得淩星不可理喻，見淩星一行飛遠，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就這麼跟了整整一天，傍晚，瑞瑞飛累了，不得不停下。
淩星轉身，忍着怒氣道：“你為什麼還跟着我？”
孔宣亦是憋了一肚子火，他徑直望向淩星，“若是賀尋天此刻在你面前任你處置，你難道會不殺他？”
淩星默然許久，沒有答話。
識海中的鴻鈞料到淩星必是受了今日那幕的沖擊，他勸解道：“世間因果皆有定數，那三名凡人因自身惡念沾惹孔宣，故此得來惡果，你不必挂心。”
“你，你覺得這是正常的？”淩星不可思議，人工智能怎麼也如此冷血。
鴻鈞道：“你來此地已久，時移世易，不該再囿于過去倫理規則，否則你如何适應洪荒。”
淩星苦笑，“難道說洪荒就是物競天擇，适者生存的世界，所以弱肉強食也是正常的。”
“不錯。”鴻鈞知曉淩星本性善良，一時怕是不能接受，他循循善誘，“所以你會殺賀尋天麼？”
淩星不确定，但大概率不會，她連雞都沒殺過。她問：“洪荒就沒有什麼官方機構來管理這些修道者嗎？”
“你說的是天庭。”
對！淩星差點兒忘了還有天庭。她看向孔宣，心如明鏡：“我會把他交予天庭，由天條律法懲處他。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有資格審判他人罪行，乃至剝奪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