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迦定感覺自己做了個夢，可是他也說不清。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子正對着他擺手，問他，“甯迦定，你還沒有回答問題呢。”

“什麼問題？”甯迦定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轉頭看了下，發現這是高中時女生們常聚在一塊兒的空教室，就在甯迦定教室隔壁。

後來這兒整個已經被他們班的學生占領，本來空曠的地方被塞滿，無論畫闆還是滑闆，什麼東西都有。

“你還沒有回答，你喜歡沈曉漁還是曲嘉靜呢。”為首的女生問話，其他女生都站在旁邊湊一塊兒開始小聲讨論起來，看向甯迦定的眼裡都帶着笑。

甯迦定有點摸不着頭腦，又确實感覺這樣的場景眼熟，好像以前确實發生過。

他按着慣常誰也不得罪的态度答，“兩個都喜歡。”

“不行，必須選一個。”那女孩有點不滿，話裡話外示意甯迦定重選。

“這樣啊。”甯迦定裝作苦惱的樣子，他一貫和女生關系好，彼此說話也沒有太拘束，總之甯迦定對着她們說漂亮話的場面不少。

其他女生都在甯迦定的回答，甯迦定眼神飄忽了一下，感覺看到了教室外面站着個人，但那衣角隻是一閃而過，一下就不見了。

甯迦定沒在意，收回視線，對着對方露出個笑說，“可是我真的選不出來。”

女生們還挺失望，沈曉漁和曲嘉靜都是跟甯迦定關系比較親近的女生朋友，一般甯迦定總是跟兩個人一塊兒玩，這個時候其他女生反倒插不進位置。

難得這兩個女生同時不在，其他女生抓住機會跟甯迦定相處，順便聊聊天想看看甯迦定對這兩人的态度。

結果甯迦定說話還是端平兩碗水，絕不偏頗誰。

女生們失望的同時，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有人開始問甯迦定，“那甯迦定你覺得我怎麼樣啊。”

甯迦定自然回答說，“你很好啊。”

女生多再遇上這樣的場景就容易叽叽喳喳起來，最後演變成幾個人輪番排隊到甯迦定面前問甯迦定喜不喜歡自己。

甯迦定覺得這畫面很好笑，開玩笑說，“各大美女别玩了，好像在陪我玩選妃遊戲一樣。”

話是這麼說，這個遊戲甯迦定還是陪着玩了起來，每個排到的妃子都可以得到甯迦定的一句喜歡，甚至有人想排兩次也沒事。

甯迦定回答這種問題很信手拈來，索性大家都是開着玩笑。

場景不知道是什麼開始變了，甯迦定擡頭看見許式南從那些女生中走到自己的面前。

男生穿着校服的短袖，領口上的兩粒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頂，顯出喉結。

甯迦定從喉結看向許式南那張慣常平淡的臉，其他圍在一旁的女生突然變成了一圈幻影。

甯迦定隐隐約約記着這會兒好像快到夏天，之前沒有注意到，這會兒才發現頭頂的電風扇轉頭聲音是如此明顯，

他看着許式南站定在自己面前，聽見他對自己說，“那我呢？甯迦定。”

一句話砸下來叫甯迦定有點懵，還沒等他問清，下一秒就許式南就問出了跟那些女生一樣的問題。

“那你喜歡我嗎？”

噗通，甯迦定慌張起身，還沒張口就聽見了女孩的尖叫聲。

他側頭一看，發現原來是自己打翻了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水瓶倒在地上，蓋子不知道掉落在哪兒，水從瓶口流出在地面形成一灘水迹。

下一秒那水迹又變成幾條跳動的金魚，光秃秃地在地面上蹦蹦跳跳。

那你喜歡我嗎？

甯迦定沒回答出這個問題。

甯迦定是被鄭曉君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睜眼，鄭曉君已經走到床頭打開旁邊的衣櫃，喊着甯迦定起床。

“今天不是第一天去上班嗎？你啊，也起早點，不要因為是高中同學就不上心。”

鄭曉君說着從衣櫃裡拿出前幾天帶甯迦定特意去逛商場買來的西裝，然後催促甯迦定快點起床去洗漱。

甯迦定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前幾天陸松臨打來電話的時候，甯迦定已經旅遊散心回來在家躺了快十天。

陸松臨在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還帶着笑，偶爾那邊有紙頁翻動的窸窣聲傳來，不太明顯，“迦定，聽曉舟說你現在是無業遊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