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沒話說了。
用餐過後,許式南要送甯迦定回去。
甯迦定還是拒絕了,他的臉這會兒還有點餘熱,對許式南說打車就好。
兩個人在晚風中并肩站着,許式南陪甯迦定等車,甯迦定懷裡還抱着一小束玫瑰。
由于訂來的玫瑰太多,離開前他們選擇把大部分花都送給了在場吃飯的客人,還留了一堆給服務生下班後自取。
分分減減留下來的這些就被甯迦定包起來帶走。
甯迦定想起剛剛餐廳那場鬧劇,這會兒覺得有些好笑,他這才反應過來許式南當時臉色也很不對勁。
甯迦定笑出聲來,就差要倒在許式南身上。
許式南沒問他笑什麼,隻是跟着笑,伸手接住他要歪倒的身子。
“有這麼好笑嗎?”許式南問。
甯迦定點頭,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停。
“很好笑啊,你不覺得那些詞特逗嘛。”甯迦定把這些話和蔣弋恒對上号來就覺得反差特别大。
“這是蔣弋恒自己寫的嗎?”
“不知道,有可能他特意搞怪的,蔣弋恒其實平時很少這樣,他求婚過好幾次,求婚詞都沒這麼俗。”
甯迦定不知道這些,蔣弋恒當年的婚禮沒有大肆邀請客人,也許舉辦過,但甯迦定沒有聽聞。
隻是過後才知道蔣弋恒結婚了的消息。
“還沒聽說過他跟誰結婚了,是誰啊?”
甯迦定這樣問。
“他高中同學,你可能不太熟,名字叫安燭。”
“安燭。”甯迦定想了想,感覺好像沒什麼印象。
“蔣弋恒一定很喜歡這個人吧。”
甯迦定這樣感慨。
當年畢業沒多久就聽高中群裡有人說蔣弋恒結婚了,那會兒不光甯迦定,群裡多年潛水沒發言的同學都被炸了出來,消息一條一條蹦出來,好不熱鬧。
他們既訝異有同學這麼快結婚,更訝異這個人是蔣弋恒,誰都沒想到蔣弋恒會結婚這麼快。
不誇張地講,讀高中時甯迦定那是隔三差五都能看見有人跟蔣弋恒表白,而蔣弋恒拒絕起來也十分不客氣。
甯迦定有幸見證過一回,對方直接把人都給說哭了。對此他也稀奇,蔣弋恒都這名聲了,居然還有女生上趕着去表白。
甯迦定不明白,可能這種類型的男生更符合這部分女生心目中喜歡的形象。
“他們大學時在一起的,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
出租車快到了,甯迦定手機已經有顯示來電,他邊接聽邊看見有輛紅色的型格停在自己面前。
“是嗎?”他聽到許式南的話,訝異了一下,“真看不出來蔣弋恒還這麼專一。”
“我走了?”
兩人沒再聊這個話題,甯迦定對了對車牌号就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剛要坐進去時,甯迦定猶豫了一下轉身,問許式南,“其實感覺還有好多不清楚,下次什麼時候見面?”
“你有時間可以約我。”
許式南把主動權給了甯迦定,“其實沒有什麼額外要說的,就正常相處就好。”
“那行。”甯迦定坐上去,拉下車窗跟許式南道别。
許式南在路邊跟他點頭示意,司機邊問甯迦定尾号邊調轉車頭,于是許式南在後視鏡内就變成一道慢慢遠去的身影。
他轉頭去看車窗外的許式南,這會兒許式南已經轉身要走。
甯迦定突然覺得今晚也沒有這麼糟糕,他開始感謝蔣弋恒要給他們來這麼一出滑稽的玩笑場面。
他和許式南并肩走出來,明明隻是吃了一場飯,兩個人之間卻變得更親近了起來,不再那麼拘束。
甯迦定吹了會兒晚風,後面才把車窗給關上大半。
靠回座椅的時候,旁邊開車的司機開始跟他唠嗑,“剛約會回來啊?”
“啊,是啊。”甯迦定冷不丁聽見這句,往隔壁看了過去。
開車的司機是個年輕男人,年紀看着比他們成熟多了。
“還是年輕好啊。”司機感慨了這麼一句,“臉上的快樂都藏不住,一看就特單純。”
甯迦定不知道怎麼回答,司機也沒再問話。
下車前,甯迦定送了幾支玫瑰給司機。
他說,“顧客今晚得到的幸運,傳遞一些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