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甯迦定,你非得把我兩說一塊兒幹嘛。”陸松臨一臉不理解,表示甯迦定要是再說,非要他好看。
甯迦定去看許式南,許式南卻沒什麼反應。
本來還想再說的甯迦定,一下就覺得沒意思了。
“那照你這麼說,不該我兩有緣嗎?我轉學過來認識了你,咱兩玩挺好。”陸松臨順着甯迦定的話接下去。
甯迦定一下懂了這是什麼滋味,反駁道,“那你還跟我表哥有緣呢,你一來還跟他當了同桌。”
“咱們都有緣。”陸松臨一把攬住甯迦定的肩,笑着扔下這句話,哈哈走了。
甯迦定感覺肩膀被壓一下還有點酸,他邊揉肩膀邊對許式南說,“明天咱們去爬山嗎?就五點多起床那種,然後咱兩去市民公園看日出。”
“很好玩的,咱們可以校門口見面,要不就直接市民公園見,那頂上不是還有座塔,咱們可以爬到塔上去看。”
甯迦定覺得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想約許式南去,可許式南一言不發,依舊在看自己的作業。
甯迦定不知道許式南是在思考還是壓根沒聽,沒幾秒他就受不了先離座了。
到了鄭曉舟那邊,他本來想問陸松臨和鄭曉舟去不去,然而一開口又說起了别的。
甯迦定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沒問别人。
他潛意識裡就是想約許式南去。
甯迦定雖然有點生氣,但事後覺得這個要求确實過分了,畢竟明天還要上學。
甯迦定趕上學的時間都不一定能早到,還真不敢保證自己爬市民公園會不遲到,這要是叫許式南等着那多不好意思。
許式南不答應其實還是對的,甯迦定自己心裡都沒底。
話是這麼說,體育課兩個人對上的時候,甯迦定心裡還是有點不滿對方壓根不聽自己說話這事。
這就導緻不知道是潛意識的行為還是什麼,甯迦定總是把羽毛球往地上打,叫許式南沒法壓根接。
次數多了,許式南也沒問,隻是默默撿球發球,由着甯迦定的打法。
許式南那邊沒意見,甯迦定倒是自己給自己打尴尬了。
他想,許式南會不會覺得我在針對他。
要是對方真這麼覺得,還挺有依據。
甯迦定尋思這樣不行,不能讓許式南真以為自己故意打成這樣。
他後面又試了幾次,然而感覺打球這個手感怎麼都不對,就幹脆下場換陸松臨上了。
下場後,他先是蹲在樹下看了一會兒。場上這會兒許式南跟陸松臨打得正激烈,顯得甯迦定剛剛發揮更差勁了。
甯迦定看着看着莫名有點煩,随後跟鄭曉舟打了聲招呼就跑去了小賣部買點冰激淩降降煩躁。
說不上什麼心情,甯迦定吃了一個還想吃,于是幹脆留在小賣部吃了個盡興才回去。
回到場地的時候,碰巧下課鈴正響起,趕上許式南和陸松臨下場,四個人二話不說一塊兒往教室走。
回去的途中,甯迦定沒找到機會和許式南說話。
等到了教室,坐在座位随便磨蹭一下就又上課了。
甯迦定本來沒什麼問題,課上到中途,肚子就慢慢疼了起來。
開始還能忍受,時間越久甯迦定就坐不直了,後面幹脆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
甯迦定猜是一下子吃多了冰激淩,肚子受不了。本來就沒徹底到夏天,他又沒忍住貪吃,這下就遭了罪了。
他肚子疼,面上也開始發白。許式南沒多久就注意到他不對勁,問他怎麼了。
甯迦定有氣無力地答,“吃多了冰的。”
“要不要現在請假?”許式南語氣有點擔憂。
甯迦定搖頭,他指指牆上的時鐘,示意沒多久了,不如等下課再說。
許式南其實不太贊成這種行為,可甯迦定覺得多熬一會兒無所謂。
他感覺自己還能撐住,就是肚子又疼又涼,手也涼,涼到後來他沒忍住對許式南說出來。
許式南聽了皺眉,就伸出手來握甯迦定的手。
“确實涼。”
他這樣開口,甯迦定卻覺得手又暖和起來。在許式南要松手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要不你就這樣握着吧,我感覺你握着我好多了。”
許式南一聽,本來要松的手又重新覆在甯迦定手上。
講台上老師還在講課,同學們都認真聽着,教室裡隻響起老師的講課聲。
誰都不知道座下有兩個學生在手拉手,妄圖靠握手這種方式來取暖。
雖然一個在聽講,一個趴在桌子上有點半死不活。
許式南後來問甯迦定要不要暖另一隻手,甯迦定隻是搖頭,趴着把臉撇到另一邊不被許式南看見。
甯迦定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冷熱交加,腹部是又冷又疼的,手是溫熱的,臉是滾燙的。
心跳有點不合時宜越跳越快,他抓着許式南的手一下子收緊,有點害怕這聲音通過手掌的接觸被他聽見。
甯迦定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在心裡嘀咕自己太奇怪,隐隐約約又知道是什麼情況。
這種感覺,他往後在其他人身上再也沒有體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