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個,我的代号是鏽藍,入職4年了,現在是B級審神者。”鏽藍讪笑着從歌仙兼定手上拿走茶盤,遞到兩人面前,殷勤道,“我們去茶水間拿的,味道還不錯,嘗嘗?”
星海彌和皆川對視一眼,紛紛撚起一塊曲奇,安靜的吃起來。
鏽藍見狀松口氣,又揚起笑容,“你們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的特招審神者呢。這麼小就來工作了,時之政這倒黴催的,真是越來越沒有下限了。”
歌仙兼定似是想說些什麼,但被熟悉他的鏽藍先一步打斷。鏽藍美名其曰“審神者交流”,便把他趕去和加州清光、山姥切國廣待一塊。
歌仙兼定隻得無奈的替自家審神者道歉,然後主動說起了前兩年大會的情況,和一些注意事項。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國廣下意識的記錄起來。
刀劍們的交流還算平和,鏽藍那邊已經憑借着自來熟和厚臉皮,與星海彌和皆川交換了聯系方式。接着她開始滔滔不絕的吐槽會場的情況,但她的思維跳躍的很快,沒幾句話便跳一個話題。
好在皆川和星海彌都不介意,聽的還算認真,也能是不是跟着聊上兩句,這倒引得鏽藍話題大開。
從一開始對那些追求稀有刀的審神者不滿,到對歐皇的控訴,再到時之政實裝新刀的頻率接着衍生出對時之政工作效率的控訴……話題一路跑偏,最後歪到了戰場上。
作為B級本丸的審神者,鏽藍接到的戰場任務都不輕松,她自己也經常随隊一起出征,戰鬥經驗豐富的很。此刻她便提到了一場埋伏,不是在戰場的,而是埋伏在了本丸外圍,等她和疲憊的第一部隊作戰回來,便發現了傳送通道被切斷了,時間溯行軍密密麻麻淹沒了本丸。
“也就是我去年心血來潮,花了大半功勳兌換了禦守的制作方法,又為了不浪費買來練習的材料做了幾百個禦守,本丸根本支撐不到巡查隊趕來。”說到這裡,鏽藍還有點心有餘悸,“我剛買材料的時候博多還說我三分鐘熱度,買那麼多材料完全是浪費——其實也差點做不下去,就賭那一口氣,結果卻救了本丸和我自己一命。現在想想,那心血來潮也是種預感,要是我沒放心上,早玩完了。”
“所以,你們兩個也都上點心,預感、靈感、心血來潮……什麼都好,這種東西甯可信其有,反正我們本身也都不科學,那還是玄學點好。”
鏽藍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星海彌和皆川自然也不會拂了她的好意,都是一臉乖巧的點頭應下。
“除此之外,本丸一定要常移動,别在一塊區域待太久。還有就是,坐标上報的時候不必太精确……卧底查了這麼多年,但坐标洩露這種事還是絕不了。”鏽藍說着,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和悲哀,但她很快又換了話題,吐槽起了移動本丸坐标的麻煩,說起她自己摸索出來的小技巧。
時間就在聊天吐槽中飛速過去,等到會議開始鈴聲響起時,鏽藍還有點意猶未盡。
審神者大會沒有安排每位審神者的位置,反正會議室夠坐,審神者和刀劍可以自己挑。
歌仙兼定早有經驗,在鏽藍談天說地時便帶着另外兩把第一次參加的刀占好了位置,準備了茶點和記錄用的紙筆。還帶他們認了逃生通道——盡管這些年就沒出過要用這通道的意外,但每年參會的刀劍都會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确認。
待到審神者都入座後,隔絕法陣激活,會議室變成了隔絕的小空間,且以每秒十次的速度變換着坐标。
星海彌恰到好處的激活的眼部的靈力,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空間的精妙變化。
——在這一刻,承載着萬名審神者會議室即在同一個空間又互相獨立。就像一張折疊無數次的紙一般,整體上依舊是一張紙,但也同時是無數層紙。
就像不動行光說的那樣,大會的内容有用的信息不是沒有,但夾雜在一大段一大段的官腔中,冗長又乏味。
鏽藍習以為常的苦着臉記錄,時不時和歌仙兼定對一下内容,看看剛剛走神時有沒有記錯。
皆川倒是聽的很認真,他看起來非常習慣這樣場合,飛速提取出一長段話中有用的消息,運筆飛快。他的山姥切國廣最開始還想像歌仙兼定一樣幫忙做個輔助記錄,到後面便安安分分的替自家審神者整理記錄了。
至于星海彌,她最開始還想好好記錄的,但在開始前,她眼中【看到】空間變化吸引,投入了對其的解讀中,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參會的事實。
加州清光隻要一眼就能确認自家審神者又有所感悟了,他認命的拿起筆,開始記錄會議的要點。
等到星海彌終于把注意力轉回審神者大會時,會議已經到達了尾聲。
該記的要點加州清光已經記好了,此刻紮着小辮子的打刀正一邊托着腮,一邊聽着時之政高層講話時不時記下一個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