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跟着雪佛蘭太浩駛入了一個普通居民小區。
這輛「土鼈」白色SUV随意地停在了路口邊,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一雙穿着皮鞋的腳,腳步虛軟,有些往下倒,後面很快有人挨過來扶住了他。
傑看着球服男生扶着白發男人進了公寓。
約翰把車停在了公寓對面的樹下,低聲道:“你在這兒看他們上了幾樓,我去看一下這棟公寓有沒有别的出口。”
“好。”傑颔首應下,約翰現在确實比他更有經驗,他不介意聽從對方安排。
沒過多久,三樓浴室窗邊有了人影。
約翰跑回來的時候正好擡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捂了下眼睛,“他們洗澡真該把窗戶關上。”
傑擡眸看着三樓的動靜,“可能他們覺得在樓上,别人應該看不見,而且這在居民區裡面,來往的車輛和人都不算多。”
不過事實卻是,樓下的人隻要找對角度,幾乎能把三樓浴室裡的情形看得明明白白。
約翰靠着摩托看了一會兒,唉聲歎氣,“我們這一天都幹了些什麼呀?跟蹤記錄?《查理的一天》?”
傑也覺得任務似乎過于簡單了。
高薪酬,尤其是明顯不合常理的高薪酬往往意味着高風險。
他和約翰,一個申博失敗找不到工作的待業青年,一個疑似海外退伍歸國的找工作困難戶。
可公司卻招收了他們,還提供了相當優渥的薪酬條件,這擺明了是要讓他們幹一些不簡單的事,甚至可能是容易掉腦袋的事。
傑骨子裡有股追求刺激的勁兒,即便看出了背後的風險也不介意。可現在的第一個任務居然如此「風平浪靜」,這實在是不太合理。
天色一點點暗下來,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在樓下守了兩小時。
傑靠坐在摩托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下午六點了。
公司要求他們在今天23:59前拿到包裹,可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地等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難不成任務難度全加了時間點上?
“嘿,那個「左邊痣」下樓了!”約翰精神一震,“有個秃頭男人走向了他,手裡拿着包裹!”
傑擡眸看去,對面公寓樓下,一個秃頭白人中年男子端着個扁平大紙盒慢悠慢悠地走到球服男生面前。
“這好像是個送外賣的,”傑說,“看那盒子應該裝的是家庭版超大号披薩。”
“說不準重要物品就藏在這個披薩盒子裡。”約翰摩拳擦掌,他蹲守太久了,實在是蹲不下去了,急需找點突破,“要不我去把外賣搶過來……”
話音剛到這裡,就見對面球服男生從兜裡掏了錢出來遞給秃頭男人。
約翰:“這應該就是他們的暗号了……”
傑:“這估計是小費……”
兩人同時出聲,接着就見秃頭男人收了錢走了,球服男生則雙手端着超大号披薩盒子轉身上了樓。
約翰滿臉絕望地望着球服男生的背影,小聲哀嚎:“不會吧,這哥們真的隻是點了個外賣嗎?”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黑了,路燈亮了起來。
約翰滄桑地瞄了眼旁邊的路燈,“我們是要在樓下等他們吃完飯嗎?”
傑看了眼時間,現在七點半了,距離外賣送來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應該已經吃完了。”
“那「左邊痣」怎麼還不下來呢?”約翰一張臉比苦瓜還苦,“這哥們兒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呀?難道在跟他的白人老爹窩在沙發上看愛情電影?還是說他們又在開始打撲克了?”
眼看着時間不停地流逝,傑覺得不能這樣一直幹耗下去,“再等半小時,如果八點他還不下來,我們就上樓找他。”
“這個我懂!”約翰來了興緻,擡手比了個槍的手勢,“我們是聯調局,開門!”
傑瞥了眼宛如熊孩子的約翰,被這人給無語笑了。
約翰收了手勢,一攬傑的肩膀笑道:“開玩笑的啦,我們連聯調局的制服都沒有,證件也沒有,唬不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