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背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考慮到側面營地已經被占領,那麼背面營地肯定也被占領了,所以諾頓沒必要趕着過去。
走在樹林之中,時不時有幾隻鳥從樹上騰起,在空中掠過。
幸好我下令說過不要毀壞森林。
走在路上,諾頓喜歡想一些事情,一般是對過去的總結。
那個主教居然還有個女兒……
?
好像有什麼不對……
那個老頭的女兒怎麼才十九歲左右的樣子!?
……
真是寶刀未老……
諾頓小心翼翼地走着,盡量不要踩到花草,雖然在這種草木茂盛的森林裡不太方便。
慘叫……火焰……廢墟……
明明已經盡力不去想這些了啊……
我又殺人了啊……
諾頓不敢回頭去看那片廢墟,他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樣吐出來,雖然不會有人看到。
為了殺人而感到愧疚,其實并不需要害怕這種事情被别人看到吧?
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有必要警惕的。
現在的他,是一位國王,是獨/裁者,是世界的敵人,是死有餘辜的罪人……
蒙騙了自己國家的人民,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這才是他所扮演的身份。
不過對他來說,還是比較好扮演的,因為他原本的身份與這扮演出的身份有相同之處。
或者說是幾乎完全一樣……
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人民寝食難安,即使貴為一國的王子,也有被踐踏的風險……
“諾頓,諾頓!你在哪兒?”
聲音被人們的腳步聲掩蓋,他也漸漸閉上了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溫讓他睜開了眼。
眼前是空無一人的街道,積水的路面映射着漆黑的天空。
他背靠在一個巷子的牆壁上,并沒有人發現他,他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慶幸。
身上隻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還有某個好心人給他蓋上的毯子。他不知道自己華麗的外套去哪裡了,可能是被某個頑皮的小孩拽走了吧。
寒冷使他蜷縮成一團,将頭埋在灰蒙蒙的毯子裡,頭發中的雨水在毯子上印下了一片水漬。
他略微感受到了一點光,既不是溫暖的日光,也不是炙熱的火光,而是苦澀的白光。
是手電筒發出的光。
聽聲音,他覺得有某個人走到了巷子口停下。
手電筒刺眼的白光向他照來。
是該慶幸……還是……
一個粗犷的男性聲音傳來:“怎麼?有什麼發現嗎?”
很短的間隔。
“沒有。”是很清脆的女聲,“這一片估計沒什麼人,應該早就走光了。去那個路口看看。”
幾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
寂靜和黑暗再次籠罩了他。
又是一道白光,但這次的人數似乎很多,腳步聲相當嘈雜。
“有發現!”是一個年輕的男聲,“是個小孩兒,看起來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