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岡藏輸了也找什麼不快,遵守約定請他們吃了頓烤肉。
“立海大果真實力不凡啊哈哈,賽前那些狠話還請不要介意。”
“明白明白,都是策略嘛,放狠話多正常啊。”
牛肉在鐵闆上烤得滋滋冒油,香氣彌漫着。
“不過真是不甘心呢,三年以來我們取得的最好成績隻有季軍。”
“你們立海大一定要奪冠啊!”
“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奪冠的!”
“馬上畢業了結果止步小組賽好可惜好可惜啊豈可修。”
“一晃我們都國三了啊。”
“嘛,我覺得能站到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就很了不起了哈哈哈。”
“沒關系的,前輩,你們走了,我們還會繼續努力的。”
“下次一定會赢你們!”
“那我們可是很期待啊。”
兩隊人剛打完比賽,一起吃着烤肉,氣氛愉快。
果然這個年紀哪有什麼仇什麼怨呢,和和美美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嘛。
“烤肉果然還是要蘸鹽啊。”
“應該蘸醬,蘸醬,蘸醬!”
“啊,我是番茄醬派。”
“快把邪.教叉出去!”
“蜂蜜芥末怎麼你了?蜂蜜芥末多麼好吃!”
“大家都别吵了,吃原味什麼都不用蘸了。”
“不行!我就要蘸生雞蛋!”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了,兩個學校的人打亂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幾組派别。
她要收回她前面說的話。
烤肉店裡明明應該萦繞着木炭燃燒的氣味,可她又隐隐聞到一絲火藥味。
打鬧歸打鬧,不要點燃爆炸就好。
“經理!你呢?”
“最近減肥,不吃烤肉。我吃生菜好了。”
“不可以,一定要選一種!”
這般吵鬧也算是青春的一部分吧。
一幫人吃了不少,吃完已經很晚,早就已經吃飽了的月空撸着timotei。
風藏部長去結賬的時候險些暈倒。
她突然想到,半大小子,吃窮老子。
畢竟大家這個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啊。
——
8月份的北半球中緯度地區天黑的不算晚,但一行人離開烤肉店時已日暮西斜。
岡藏中學的隊員因為晚上在附近訂了酒店便直接走了。
“糟糕,吃的太盡興,忘看時間了!”本谷臨也伸出右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運動手表驚呼到,“怎麼辦啊?隼人,已經沒有回家的車了!”
本谷抓住折原隼人的雙肩搖晃着。
“這個車難道是我開的嗎?你晃我有什麼用啊!”
“這麼晚回去,肯定會被老媽臭罵一頓的。”津古嘴上這麼說着,看神情似乎還在唇齒間回味着烤肉。
“啊,空醬,我們都錯過回去的車了。”遙真說道。
就連不喜歡集體活動,總是早早退場的夜神楠雄都還沒走。早知道他們都這麼不靠譜,她就早早提醒一下了。
“我記得,我們家在附近好像有一處房産來着,要不大家去那裡過夜?”月空扶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我再打個電話問問。”
“摩西摩西,裕子小姐……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少女放下電話。
“過會兒會有人來接的。”
“啊,真是太好了。”
——
說是在附近,但光車程就要近半個多小時,大抵是因為她許多年沒來過記不清了吧。
宅子偏和式裝修,後院卻帶了一個極為現代化的網球場。
這也是遙真夢開始的地方。
“遙真遙真,可以借用你們家的網球場嗎?”
“今天晚上吃了這麼多肉,建議不要劇烈活動的好。”月空緩緩說道。
好在客房夠多,兩三人一間剛剛好。累了一整天,大家洗漱好也便去休息了。
月空住在自己的房間裡,牆壁上還貼着小時候住在這裡時的照片。
對于13歲的少女來說,那并不是什麼很久遠的事情,一直記憶力很強的她卻總感覺是隔霧看花。
當時為什麼要從京都來東京呢?
當時是誰陪她和遙真來的呢?
照片上的遙真還缺着一顆門牙,換牙期時他總緊閉着嘴,不願意讓人看見笑話,但那張照片抓拍到了遙真打網球時露出牙來的笑。
月空已經記不起來是什麼事,看着照片隻覺得好笑,于是便把照片取了下來打算找遙真問問那時候的事。
她站在次卧門前敲門,裡面除了遙真應該還有種島修二。
“請進。”少年的聲音隔着推拉門響起。
月空推開門探頭,發現種島修二并不在,而遙真正在鋪床褥。
“猜猜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小真。”
少女拿出照片來,在遙真面前晃了晃,注意到上面的内容,遙真的臉騰地變紅。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他想一把搶過去拿,但被月空避開了。
“我也記不清了,所以就想來問問你。”
“啊……感覺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我也沒大有印象了。”遙真皺着眉頭,似是在仔細回憶。
“記不起來就算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把照片還給我再走空醬!”遙真上前抵住門。
“這本來是我的照片。”
見要不回來,遙真歎了一口氣:“那我不要了。空醬你去找找部長吧,我馬上要睡了,但是他好像去後院了。”
月空看了遙真一眼,把照片放在身後,沒有應聲,兀自走開了。
後院球場上,種島修二靠着鐵絲網,一隻手抛接着網球,另一隻手拿着運動飲料。
“部長。”
“啊,是經理啊。”種島修二叼着吸管,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夜晚的風把頭發糊了月空一臉,她無奈的扒拉開繼續說:“還不去休息嗎?”
“經理,我們談一談吧。”他仰起頭。
“談什麼?”
遠離市中心,也避開了光污染,天上隻有星星閃爍而不見月。
“男子國中生與理想。”他歪頭一笑。
“哈?”
真是有夠莫名其妙和突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