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站在我身邊嗎,月?”
難得的,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心髒莫名的酸脹。
走向哲也的是她,站在他的對面,用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深深看着他的是她,決賽輸給城凜後,把毛巾蓋在他頭上,雙臂緊緊抱着他的也是她……
不過是父親安排的未婚妻而已。
為各自的家族帶來利益,相敬如賓地過完一生。
到底是什麼時候,想離她近一點,更近一點呢
想要描摹她,将如雪雕琢的眉眼永久的刻在心裡。
想要觸摸她,溫度略低的外表下的血液一定是溫熱的。
想要看她笑,握住她的手一起度過未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
喜歡上一個人,是件莫名其妙的事。
愛好像是件違背理性的事,又是種會打破既定軌迹的東西,但愛上一個人更像是在被演奏過無數遍的古典樂中塞入一段即興的浪漫樂章,隻奏給那個人聽,譜作更完美的樂曲。
少年罕見的被純情染紅了臉,即便如此,詢問是否可以親吻的語氣也相當認真,而眼神則落在她微動的唇瓣上。
“都,都可以……”
月空開始嫌棄自己為什麼這麼害羞了,但一想到赤司,一想到征十郎,就會有赤色燒盡她所有的僞裝,讓血液變得滾燙,擾亂她心髒的跳動。
“唇釉,好像是草莓味的。”她聽見自己低聲說。
赤司口袋裡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不知道是誰先主動,輕輕撓了一下對方的掌心。
——
機械地往嘴裡塞着爆米花,月空臉上滾燙,根本無暇顧及熒幕上電影的内容。
“ I didn't really need to ask.”
女孩隔着窗戶看着外面正在種樹的男孩,内心獨白的聲音響起。
月空的注意力卻完全集中在兩個人一直緊握的手和自己存在感極高的紅腫唇瓣上。
“ It was a sycamore tree.”
一邊被動反應做着英語聽力,一邊腦子裡不着邊際的胡思亂想。
嘴唇上還是有種異樣的感覺,像是一直被溫熱的水浸潤着。
健康狀态下,男生體溫比女生略低。可她常年手腳冰涼,此時的手和征十郎交握着,傳遞過來的熱量讓她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因他而發熱。
“He looked at me with those eyes.Those once again dazzling eyes.”
銀幕上兩個人的手在土堆中交疊一起,溫暖的橙黃色陽光下,音樂适時的響起。
“ 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
她想,她好喜歡征十郎。
不是喜歡前世屏幕裡那個像紙片一樣單薄的赤司征十郎,是喜歡身旁這個和她相處已久,有血有肉的征十郎。
“I wanna stay around you”
什麼時候怦然心動的呢
可能是初見那日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輕觸了她的内裡。
可能是日常每一個體貼溫柔的細節中撬開了她的心房。
可能是他在她身處彷徨時伸出的手安撫了身處異鄉的遊魂。
“Now and forever”
他想,遇見她後,每一個晚上的月色都很美。
“Let it be me”
悠揚的音樂撩動着心弦,電影已在尾聲。
趁着影院還昏暗的氛圍掩飾,月空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向赤司。
反射過來的光線打在少年精緻的臉上,赤紅的眼睛本來在認真的看着電影,敏銳的察覺到目光後,赤司轉過頭來靠近,低聲問道:
“怎麼了?”
呼吸和低沉的聲線鑽磨着她的耳廓,泛起一陣陣癢意。
貼得太近了,好像又吻上來了一樣。
心跳得好快。
耳鬓厮磨着,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
但他們實際早已經是未婚夫妻了。
“光吃爆米花了,要喝飲料嗎?”
月空點點頭,兩個人本交握在一起的手分開,赤司遞來一杯熱乎乎的可可。
熒幕上滾起演員名單,燈光亮起。
月空抿了一口可可,牽着赤司的手起身,甜意直達心底。
“我好像忘了說吧,生日快樂,征十郎。”
——
臨睡前,今夜的事又浮現在赤司腦海中。
他微微俯下身子,碰上那兩片柔軟。
一觸即分。
月空笑着用雙手捧上他的臉:“我錯了,這個唇釉還是會被沾下來的。”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她又輕輕抹去沾在他唇上的顔色說道:“但我肯定它是草莓味的。”
赤司忽然就不想顧及周圍商業街上熙攘的人群了,他湊上去使二人鼻尖相抵蹭了蹭,又忍不住攬上少女纖細的腰肢,直接吻了上去。
含住了像果凍一樣的唇瓣,舔.弄間又打開了對方的貝齒,觸及了柔嫩的舌尖。
他看見月空閉上眼睛後,睫毛在小幅度的擅抖。
赤司不想閉上眼,看着眼前人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和臉上的細節,用目光舔舐,撫摸她紅潤的臉頰,從眼尾到眉心,将對方的每一寸刻入心裡。
察覺到月空想要結束這個親吻,他一隻手又扣住少女的後腦勺,不願分離。
一點一點将對方的津液吞入腹裡。
吮吸着,索取着,這令人怦然心動的愛意。
兩人在燈下相擁,有雪落下,似是共白首。
月空在接吻時仿佛不會呼吸,有些喘不上氣,赤司撒開了她,少女面頰通紅,眸光水潤,原本抵在對方胸前的雙手手指微微蜷縮了起來。
額頭相抵,呼吸撲在對方的臉上,月空一口一口喘氣,這樣近的距離,空氣裡都充斥着對方的氣息。
赤司想,确實是草莓味的。
兩個人還抱在一起,月空抵抗不了這暧昧的氛圍又把頭埋進赤司的頸窩掩蓋臉上控制不住的那動情的神色。
心跳聲糾纏起來。
Flipp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