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苦夏吧。
時刻關注着賽場上的局勢,她敲完最後一個字符将筆記本電腦合上,此時身後傳來一陣陣歡呼和尖叫。
本谷臨也激動的拽着折原隼人直接越過欄杆翻了出去,大叫着把部長撲倒在地。
“立海大附屬中學……”
有點耳鳴,宣告勝利的廣播聲和隊員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她都聽不大清,但還是被開心喜悅的氣氛所感染了。
這是近年來立海大首次進入全國大賽決賽,最差也是亞軍的名次了。
而距離冠軍,一步之遙。
作為僅有的一個女生,月空沒有湊上去和他們擠着擁抱,而是在前方用相機記錄下了這美好的一刻和大家燦爛的笑顔,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這個冊子裡面是我們網球部的照片嗎?”春日野春樹在在和她整理部活室時,發現了一本棕色皮質封面的相冊。
“我最近新買的”月空過去直接翻開,“裡面是我們今年的照片……”
“等一下!”春日野拿了過來,再三确認自己沒有眼花,指着其中一張照片,紅着臉質問月空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照片上的刺猬頭前輩趴在會議桌上睡了過去,由于擠壓,臉部的肉已經變形,桌面上還留下了一灘可疑的深色痕迹,疑似是某人的口水。而後面還有眯着眼笑起來的種島修二把手指豎在嘴前,示意别人不要吵醒他。
“這是津古前輩友情提供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少女掩着嘴笑道。
“這裡面該不會全都是我們的黑曆史吧?!”
春日野椿樹又翻了幾頁,除了睡覺流口水的自己,還有跳鮟鱇魚舞的衆人,被部長打哭了的一年級生,褲子穿反了的折原隼人,甚至還有夜神楠雄的被抓拍到的模糊影像……
幾乎每一張都可以稱得上是滑稽可笑。
“當然不是啦~我們每一場比賽拍下來的照片都在裡面,大家的帥氣身姿也被留下來了呢。”
月空指着其中幾張,畫面确實看一眼就能感受到那種朝氣蓬勃的青春和活力了。
“所以經理你有沒有……”
“黑曆史嗎?我覺得你們這輩子都找不到的哼哼……”
少女用手輕掩着嘴笑的很溫柔,卻無端讓春日樹感到一陣膽寒。
惹不起,惹不起。
赢下了半決賽,也沒有多少留給大家放松休息的時間。
而他們決賽的對手,沒有任何意外的是去年的冠軍牧之藤。
小u通過爬蟲等程序已經把網絡上所有能找到的對手資料複制了下來,順便整理成了一個新的文檔。
月空滑動鼠标上的滾軸,越看越覺得擔心。
隻好反複勸說自己人工智能算出來的勝率并不可信。
而且隻要數字不為零,還是有赢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行。隊員們都卯足了勁地訓練,甚至在日常對打中越打越上瘾。
在此點名批評津古拓真,甚至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把自己弄成肌肉拉傷。月空皺着眉,狠狠的沖着紅腫的地方把冰袋摁了上去,引起這個人一陣吱哇亂叫。
被春日野春樹扛着,一瘸一拐跳進醫務室裡的津古拓真難得沒有和平時一樣嘴貧,在得到校醫說不建議上場的答案後更是直接沉默了下來。
她和部長幾個就站在床前,津古别扭的轉過頭去不願意看他們。
月空按了按眉心,神色間全是掩不住的擔憂,入江奏多同樣面對受傷的隊員面露擔心之色,而身為部長的種島修二隻能鎮定的安撫隊員。
“是不是該上附近的神社去求個簽呢,我總感覺最近運氣不太好。”
“與其相信這個,不如相信自己。”
“話是這麼說,但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啊。有個精神安慰和寄托總是好的。”
春日野春樹和津古拓真算是固定的雙打了,在少了其中一半的情況下還要布置成最強戰力的情況隻能找遙真頂班了。
原本是部長單打專屬陪練的□□遙真,開始針對性地訓練雙打,有些像考前臨時抱佛腳一樣突擊。
絕不能讓立海大就走到這裡。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月空一直思忖到決賽當天。
每次隊長要上場的時候,都是由作為經理的月空待在教練席上,但為了能讓前輩國三能有個好的結束,她便讓津古拓真坐上了那個最佳觀看位置。
和普通隊員們坐在一起的月空心中總是惶惶不安,一直摩挲着手中的禦守。
賽前遙真嫌棄那個禦手顔色過于粉嫩就沒有挂在他身上,而是留在了她自己手裡。
全力以赴就好,不必刻意追求勝利。
她告訴自己。
能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很厲害了。
投了一堆硬币進販賣機,幾瓶碳酸飲料哐哐哐的砸了下來。月空一瓶一瓶的拾進袋子裡,在心裡吐槽着這個販賣機把二氧化碳全都晃了出來,過會兒把飲料打開肯定會噴的到處都是。
要上場的正選隻能喝專門提前準備的運動飲料,這些是買給其他隊員的,出來買時她也可以出來順便透透氣。津古前輩要喝橙子味的美年達,日向前輩要波子汽水,風間前輩要……
一袋子飲料不可能輕,但她也不是什麼嬌弱的小女生,一隻手就可以全部提起來。隊員們也知道經理跟其他女生比是“力大無窮”,也放心的讓她主動一個人去買了。
正要離開這個地方返回觀衆席時,卻有人突然叫住了她。
“喂,那個白頭發的。”
在說誰呢。
她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隊員等着媽媽打獵帶回的食物呢。
“就是你。”
周圍沒有其他白頭發的了嗎?好吧,這個發色可能确實不是很常見。
權當發揚一下樂于助人的優良品德了,畢竟她可是完美的優等生。
保持禮貌的微笑回頭看去,平等院鳳凰正在剛才她站着的地方。
這麼帥的一張臉還沒有變滄桑,讓她有點不太适應了。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啊諾,”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繼續開口,“我唯一的錢被吞進去了,但是飲料沒有出來,你可以借我點嗎?”
月空把沉沉的飲料放在原地,一邊摸着口袋一邊走了過去。
該死,湊這麼近的距離看更帥了。
“500日元可以嗎?”
可惡,長這麼高幹什麼!作為日本女性她現在162已經不算矮了,為什麼還要擡起頭來看别人?這就是運動漫世界日本男性身高的恐怖之處嗎。
“謝謝,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會還你的。”
“啊,好的。”
兩個人互相拿出手機來交換了電話号碼,順便還加了X和line的好友。
看她一個人提了那麼多東西,平等院鳳凰主動提出幫忙,一起回了賽場。
看月空走了回來,一個隊員迫不及待的過去想要接飲料。
看經理空着手,他不禁頭頂冒出了問号,而月空向後指了指,大家便順着經理指的方向擡頭向上看。
于是就看到了對面的隊長現在正站在他們立海大的地盤上,跟在他們立海大經理的旁邊,一隻手拿着自己的飲料,另一隻手提了一袋子他們立海大隊員的東西。
而平日裡給他們留下了白切黑,笑面虎,兇狠殘忍印象的經理此時正溫言細語的和對方禮貌道謝。
月空帶着微笑接過了那一袋子飲料,回頭一一分發給了呆愣在原地的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