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波折，由于不能保釋，所以何曉楠需要被強制24小時拘留，一時之間大家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倒是都折騰得饑腸辘辘了，不過Lucia的心思還在何曉楠的身上，她沒什麼胃口，執拗地守在警局内不願離開。

可就這樣幹等着，一點不吃也不行，柳絮提議先去吃點早餐再做打算，順便将昨晚的事捋一捋。

隻不過華舫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他一方面是Showlane的律師，一方面又是李延年的代表律師，立場矛盾，好在為了避嫌，他倒是難得很拎得清，找了個要去醫院查看李延年傷勢的借口溜之大吉，于是餐桌上就成了熟人局。

跟蘇筱凡一樣，柳絮滿腹疑問，一坐下來就開始追着楚焰問東問西，“楚總，怎麼姗姗來遲？等你來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她口吻有些責怪的意味，但也是事實，若不是昨夜華舫出手相助，加上何曉楠一通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迷惑操作，場面恐怕很難收場。

楚焰手裡在幫蘇筱凡剝粽子葉，他看了一眼蘇筱凡，她領會他的意思，說：“沒事，大家都信得過，不介意的話你可以選擇性地回答，不過我也很想知道，你昨晚幹嘛去了？有沒有接到我的求助電話？”

“一件件來，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不過柳小姐，”楚焰看向柳絮，禮貌中帶着分寸感：“雖然你是筱凡的至親好友，但我知道你同時也是财經報的副編，身份敏感，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我接下來說的内容被曝光或者見報，可以嗎？”

柳絮毫不猶豫：“這你放心，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我是站在筱凡的好友的位置上問你的，心裡有數，不過……不知道楚總有沒有意向以後有機會能接受一下我的專訪？”

“可以，”楚焰很是客氣，“你可以找公關部約時間，我會跟她們打好招呼。”

柳絮激動得兩眼發光，瘋狂點頭，“好好好，那楚總真是太給面子了。”

蘇筱凡搖了搖楚焰的胳膊：“好啦，寒暄到此為止，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昨天我在和李鴻聖見面，他的别墅是私人專網，應該做了一些信号屏蔽設置，所以一點信号都沒有，楚尚和鴻聖的矛盾點，不在互相的商業模式上，也不在商業政策或規模上，而是在人身上，以及人下的決策上。”

“那你們見面都聊了什麼？”

“自然是聊李延年，還有Showlane的問題。”

楚焰一邊回答一邊将手中剝完的粽子遞到蘇筱凡嘴邊，後者相當默契的啊嗚咬了一口：“然後呢？有結果沒？”

他點點頭，“算是有了些進展吧。雖然李鴻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比起李延年這個毒瘤，老家夥顯然好對付一些，這也就是為什麼，阮綿能從他手裡找到那麼多機密材料的原因。”

畢竟壞人變老了，也就沒那麼謹慎，變得膽小的同時也擁有了弱點，更好對付些。

蘇筱凡意識到，楚焰好像還不知道宋綿确實是阮軟的親生姐妹，近日楚焰幾乎在公司連軸轉，她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得知這件事。

“對了，宋綿的手術成功了這件事你聽說了吧？”蘇筱凡開口問：“你最近忙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什麼？”楚焰眨了眨眼，顯然是不知情。

于是蘇筱凡便将整樁故事的來龍去脈同柳絮和楚焰事無巨細地說了，自然收獲了他們十分震驚和意料外的表情。

楚焰托着下巴，了然道：“怪不得老頭這麼好商量，昨夜我跟他談了一筆生意。”

“我答應不論我公司的侵權案結果如何，在判決下來後都不再上訴。”

蘇筱凡不理解：“那你豈不是虧了？Showlane擺明了會讓你敗訴，”

“明面上是我虧了，實則不然，”楚焰狡黠一笑，胸有成竹道：“他答應我不會讓李延年繼承他的産業。”

“什麼？”

“李延年是個瘋子，顯然他老子也意識到了這點，老家夥幾十年前在外頭有個私生子，比李延年大兩歲。”

“……”柳絮和蘇筱凡面面相觑，他們都忽略了楚焰還不知道，而這個私生子與他剛好擦肩而過這件事。

“怎麼？”

“這個私生子，不會就是，何曉楠吧？”

“你們怎麼知道？”

很顯然，楚焰和另外兩位當事人産生了一些信息差，楚焰一開始隻知道蘇筱凡在夜店被李延年盯上了，卻不知世界偏偏那般小，李延年同父異母的親哥也出現在了這個酒局上。

“自然是因為，昨天跟李延年打架的這個人，就是現在Lucia那位被關在拘留所的寶貝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