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樓的活動持續了兩天,之後就又恢複了正常的每日排練,展新月便沒再去過花廊。
這天下午的練習散的早,展新月去食堂吃完飯回去,教室裡沒有多少人,謝宛之跟辛文華、陸蒙兩個靠在教室後邊的櫃子上不知道在讨論什麼,見她進門,謝宛之立馬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她走近,聽見他們正在讨論謝宛之生日聚會的事。
“你生日是周六還是周天啊,要是周天就隻能提前點過了?”
謝宛之說:“其實是周五,但我覺得可以推遲到周六,時間要充裕一點。”
“沒必要吧,就周五晚上去玩最爽啊,一放學就去,玩到半夜回去。”
陸蒙附和:“對啊,還是生日當天過好一點。”
謝宛之仍然猶豫不決:“要不還是周六吧,周六時間充裕一點,我們上午就可以出來,中午一起吃了午飯去唱歌,晚上再去宵夜。”
“上午就算了吧,起不來啊。”辛文華潑冷水,“而且周天還要來學校,周六玩一整天的話感覺好累啊。咱們就周五玩了呗,周六在家睡一天多爽。”
“睡死你算了,難道為了我騰出一天時間都不行嗎!”
辛文華說:“我是可以啊,但你不是喊了挺多人嘛,我覺得大部分人都會選周五吧。”
“我不管,那咱們四個投票,我反正選周六。”謝宛之把期待的目光投向展新月:“你呢新月,你選哪天?”
展新月想了想,“就周五吧,周六我有事。”
謝宛之有些失望地癟了癟嘴,說:“行吧,你什麼事啊?比我生日都重要。”
展新月這回是真有事,而且也确實比謝宛之的生日重要得多。
展巍的新店周六終于要開業了,她已經和老爸說好了,周六要去店裡幫忙。
“好吧,那就周五把,我定太平街那家KTV,咱們放學直接一起打車過去,我看看總共要打幾輛車才夠……”她挨個數着今天答應了她要去的名字,班上四十個人,最後也隻數出來十幾個人。
“可以了。”辛文華感慨道,“在咱們班能喊到十幾個人給你過生日,你這人緣已經算是可以了。”
謝宛之笑道:“其實也不是真為了過生日,就是借這個機會大家一起玩玩嘛,平時也難得有機會。我跟大家都說了,過來玩就好,也不用帶禮物什麼的,免得大家有心理負擔。”
辛文華立刻說:“你這有點區别對待了啊,怎麼到别人就是不用帶禮物,到我就是空着手來就等死吧。”
謝宛之斜他一眼,“我不強迫你,看你自己自不自覺。”她又看向新月,說:“對了新月,你問那誰了沒?就差他還沒統計到了。”
展新月說:“問了。”
謝宛之将鬓邊的頭發别到而後,看過來的目光透着絲緊張:“那…他怎麼說?”
“他說他要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真的啊?”謝宛之一臉驚訝。
“我靠,你别是聽岔了吧。”辛文華比她反應還強烈,震驚道,“他要來給謝宛之過生日?我怎麼聽着這麼玄幻呢。”
他這麼一說,謝宛之頓時不樂意了:“給我過生日怎麼就玄幻了,你看不起誰呢?”
辛文華啧了一聲,說:“我隻是覺得……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又對着展新月确認了一遍:“你确定他是說了要去兩個字,而不是壓根沒理你最後被你當成默認了?”
展新月有點無語:“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問他好了。”
辛文華咂咂嘴,看起來仍然有些懷疑。
陸蒙在一旁感慨:“謝宛之,沒想到你面子大啊,過生日什麼人都能請得動。”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這有什麼呢。”謝宛之笑得滿面春風,“而且哪是我面子大,明明是新月面子大好不好?”
展新月不太關心她們說的這些,心裡一直想着另一出事兒。見他們讨論得熱烈,她趁機心不在焉地飄回了座位。
晚上洗完澡上床前,展新月打開了衣櫃,站在櫃子前。
她的衣服并不多,高中時大部分時間都穿校服,也沒什麼機會穿。記得剛上大學那一陣沒了校服,突然開始需要為每天穿什麼而煩惱她,還不适應了很長一陣子。
她端詳了好一會,面露思索。片刻後,伸手取下一條鵝黃色的連衣裙。
這條裙子是去年生日的時候逄雲買給她的,簡單大方的款式,沒什麼多餘的裝飾,隻裙擺處用紗線繡了一圈花骨朵樣式,平添了幾分清新俏麗。
她看了一會,把它用紙袋仔細裝好,塞進書包裡。
明天啊……
展新月爬上床關了燈,在黑暗裡睜着眼,關于這場生日聚會的記憶一幕幕在腦子裡閃過,最後不出所料地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去教室後,展新月跟時子骞講了一下謝宛之的安排,說下午下課後大家一起過去KTV。時子骞沒什麼異議,隻是問她準備了什麼禮物。
展新月被問住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提前很久精心準備,但這次她完全懶得花心思,于是隻是含糊地說準備中午去小超二樓看看。
小超二樓常年賣些華而不實的工藝品,平日裡除了像展新月這種臨時抱佛腳的人以外沒什麼人上去。中午吃完飯她上去時,還恰好在裡面碰到了同樣在臨時抱佛腳的辛文華。
辛文華撅着個腚,正在看貨架最下方的水晶球,圓形的球體裡一片雪景,晃一下就會飄起雪來,是很有年代感的一種小擺件。
展新月從他背後繞過去,順着各個貨架看了一圈,最後随手拿了個帶夜燈的小音響結了賬。
下午三節課過得很快,剛一下課謝宛之就噌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