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軒稀裡糊塗撿起光腦想看時間,還未退出的APP頁面唬了他一跳。
周禮給他發消息。
那句“恭喜您與周禮已成為好友”的系統消息後,時隔兩年,周禮突然給他發了消息。
内容還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類。
“當初都有誰霸淩過沈儀,你清楚嗎?”
宿醉後的頭疼痛無比,祁明軒強撐着力氣回複:“記憶不是很清晰了,你問這個幹嘛?”
他眼皮又快粘在一起,再睜眼已是下午一點。
周禮似乎是有事,幾分鐘前才回複他:“想不起來也沒關系,鴻德、李睿蟬是其中之一嗎?我們和沈儀在一起打工。”
祁明軒騰地坐直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不過應該是算霸淩過吧。他倆倒不是杜澤那派的,屬于跟風做了過分的事那種,但他們一直也不認為那是霸淩。沈儀一直沒講過這件事,我還以為她已經走出來了。”
周禮:具體是什麼事?可以講講嗎?
啟明星:造黃謠。
周禮停了一會兒才回複他:造黃謠?
啟明星:對,其實傷害得蠻深吧,他們都練習得比較早……你不知道嗎?後來你也同步被造謠了來着。
周禮:……我沒關注沈儀。
啟明星:哦,哦。
啟明星:就是……怎麼說比較好。沈儀當初當練習生是她爸爸媽媽送進天星娛樂的,因為他們家家資一般,可她父母比較希望她出人頭地,因為基因關系,選擇了練習生這條路。但是後來出了一些變故,沈儀爸爸的工程裡死了很多人,突然欠下巨款,後來他跳樓了。她媽媽散盡家資還款後實在湊不出錢來,不得已加入了一個什麼,什麼組織,名字我忘了,反正聽起來不是什麼好地方,加入那地方必須要和女兒斷了聯系的,所以這樣看,沈儀說是喪父又喪母。
啟明星:最後所有的錢都還淨,大約隻給她剩了六萬塊錢吧,因為她手裡的錢從“一個人的零花錢”到“全部身家”,看起來是多了,其實本質上還是少了。但外人不清楚,就覺得她一個還不到16歲的小女孩兒是給戀童癖行方便才……
周禮:?
周禮:啊?
啟明星:對,你倆被造黃謠的理由不一樣,但惡劣程度都差不多。執教不管這種事,沈儀的錢得省着花,也不能報警訴訟他們。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比爛我還算個人的,他們兩個算是最跳的那種,我有找人揍他們。
啟明星:但因為他們安定過一段時間後又起跳了,那會兒我和沈儀在戀愛,所以前年十二月又找人揍了一頓,還上了威脅手段,以暴制暴,這才徹底老實。
啟明星:這算沈儀痛處,她輕易不會和這種人私下接觸的,怎麼你們還一起工作了?他們又造黃謠了嗎?
周禮:沒什麼,他們什麼也沒幹。
鴻德和李睿蟬是這樣的人,光看臉,還真的看不出來。
許沉舟喃喃:“這樣看來,确實可能是這兩個嘴炮男的問題。但你确定沈儀會動用私刑嗎?雖然我支持壞人受到懲罰,但執法權不在個人手裡。其實還是報警比較穩妥的。”
周禮無奈:“有點想當然了,訴訟費對于沈儀來說是很昂貴的東西,練習生内執教又不管,所以隻能以暴制暴了。”
她想起自己最初十五天了解世界在光腦中看到的信息:“這種惡性謠言,會給她造成心裡損傷吧?進而影響她的後續成長。而且原生家庭也不太好的話,走極端反而是很‘正常’的舉措。”
許沉舟猛然驚醒:“我真是糊圖了,她這樣的行為完全符合社會心理學,真是不好意思。我總覺得報警才是正常途徑,卻忘了雖然聯邦倡議人人平等,但其實人人根本不平等。”
祁明軒還在那邊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沈儀沒事吧?
周禮回複:會沒事的,放心吧。我随便問問。
想了想,她補充一句。
周禮:我私下問的,沒有過問沈儀,你不要跟她講,萬一她已經走出來了,反而是又一次傷害。
祁明軒:哦,好的。
周禮在騙他。
沈儀一定沒有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