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在自己的安全屋裡面開着暖氣,不能烤火了,不然整個橫濱都在夏天,就他的房子的煙囪冒出煙的話,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他的,他等待着那個孩子上門。
“我以為,你應該在黑手黨?”中也順着隐蔽的小路,到達了蘭波的安全屋,貼心地關上門還上了鎖。
這個天氣居然還開暖氣,中也信了屏幕當中調理身體的那一段,“你要不也找個中醫看一看吧,西醫還是沒多大用的。”
“所以你想說什麼?”
蘭波罕見的有些溫柔,周身陰郁的氣息散了大半,他緩緩的講述起了過去,那場大爆炸的起因是他和搭檔接了個任務,之後就是分歧、背叛和爆炸。
突然知道自己不是人的羊之王瞳孔地震,不知是不是屏幕的熏陶,他第一個反應是脫口而出:“那我應該叫你媽媽嗎?”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
中也很想許願一台時光機,然後給剛剛說出那句話的自己來一個大逼兜,明明想問的不是這句。
最後,作為靠譜的成年人,蘭波說:“你可以叫我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這個才恢複記憶的法國男人有些落寞地說:“保羅,他希望你能夠在一個僻靜的鄉下快樂的長大,橫濱勉強也算鄉下吧,那場爆炸,我覺得是我殺了他,我又希望他還活着,暫時不想離開這裡。”
“我原本是想讀取你,去尋找保羅的下落,但是啊,”若是他的搭檔真的死去了,那這世界上除了這個孩子,還有什麼是保羅留下來的呢?等等吧,再等等吧,至少,先把這個電影看完吧。
在此之前,他轉過頭,那雙翠綠色的眸子定定地注視着中也:“聽好了,孩子,不管是誰,不管是從哪裡誕生,所有人都不過是大腦和□□,包含這兩樣東西的物質世界的美麗裝飾。”
“你就是你,”接着他又悲傷說道:“我沒能傳達給保羅,關于人的問題,我一直都對他說你是人,僅此而已,或許他沒有說錯,傲慢和愚蠢總是伴随着人類。”
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确實真切的活着,是否為人都不影響着這幾年他和同伴們的生活。
人和非人,依舊是一個難題,或許屏幕可以解答呢?下一秒屏幕上出現的内容确實讓人驚訝。
【又是一天,中也看着日曆上的紅圈,轉頭對蘭堂說:“弟弟蛻皮的日子到了。”
防護服、防毒面具、橡膠手套,梳子、鑷子和小刷子等等,還有地下室通風系統的檢查,一系列準備工作做好後,到達地下室第一層門外換好裝備,又連續經過兩扇門,到達最終地點。
地下室十分空曠,中間是個巨大的正方形池子,池子裡的水清澈見底還發亮,真正字面意義上的發亮,有熒光的那種,池子底部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隻有正中間長出了像是睡蓮一樣的花莖,上面還有半開的花朵。
而池子上面垂下來的鍊條纏住形狀奇怪的不規則柱體,像是樹枝,樹枝上面則是纏繞着一條五爪五色的幼龍,見到來人開始哼哼唧唧,叫聲悅耳,像是東方國家所說的呦呦鹿鳴,依稀能聽出人語。
“媽咪!”
是的,秋海棠并非人類,是條真正的華夏龍,身上的色彩取自五行的五色,莊嚴華貴,因其年幼,顔色還不算太深。
每年的這一天是最危險的一天,幼龍要在這天蛻皮,當然不是幼龍危險,是敢在他蛻皮這天找晦氣的人危險。
池子裡面發光的水一開始不是這樣的,就像他雖然不記得,但是也清楚,真正的華夏龍身上是不帶毒的。
是的,池子裡面是一池毒液。
蘭波和中也熟練的拿出手套工具,開始幫助自家幼崽褪去那些不太好褪去的皮。這個時候雖然很危險,但幼龍也确實脆弱,渾身沒啥力氣,皮膚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吹彈可破,就像守宮或者蛇蛻皮那樣。
舊的皮沒有毒,新生的還沒定型的,皮膚下的血液會時不時滲出,有些滴落到水池裡擴散開,那池水的顔色便又亮上一些。
兩人的動作足夠輕柔,但沒辦法,痛還是痛,皮膚還是會裂開,平時嬌氣的幼龍在這個時候卻死死忍耐着,不想給哥哥和媽媽添麻煩,也害怕毒血會滲透工具,傷害到他們。
不管是中也還是蘭堂,人不人的從來不是什麼問題,重要的是這就是他們的家人啊。
中也:能吃能睡,能跑能跳,還能飛,那是不是人有什麼問題嗎?這問題除了找對象會用到以外,平時也沒啥能用到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