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外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自己不是人的中也,對他身世的爆料有一點點預料吧,沒有過去的記憶,自己确實在爆炸的大坑中被找到的,實驗體什麼的聽起來可真糟糕啊。
太宰看起來有點驚訝啊,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讓中也有些觸動,他其實還比較喜歡這個看上去滿肚子壞水卻又有些矛盾的家夥。
“那個時候你是這麼想的嗎?”魏爾倫的心髒就像是被毛茸茸暖呼呼的生物蹭了一下,他摩挲着搭檔的雙手,突然就很想親親自己的搭檔,但最終隻是湊近了蘭波的臉頰,隔着座位伸手将搭檔上半身抱在懷裡來了個貼面禮。
蘭波被吓了一跳,原本想說的話都差點忘記了,我們是搭檔……沒錯吧?這個距離是不是有點太近了?好像在法國,搭檔這樣也确實沒什麼問題,隻不過以前他倆都沒這麼親近過。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大腦空白,在耳罩遮擋下的耳朵發紅,他結結巴巴地将之前差點忘掉的話說了出來:“我,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蘭波又說了一遍,不過這第二遍是對着中也說的,為他過去獨斷專行和冷漠的态度。
“阿蒂爾什麼都沒有錯,該道歉的明明是我啊。”魏爾倫這會兒已經開啟了旁若無人的二人世界了,什麼老師,什麼弟弟,都已經不在他眼中存在了。隻有他的搭檔,懂他的阿蒂爾在他的眼中閃閃發光。
曾經的黑12号隻覺得全世界都不理解他,我明明不是人,不管怎麼去觀察、模仿,得到的都是讨厭的信息,蘭波一遍又一遍對他說你是人,可是他并不是人類啊,他深刻的知道這一點,你從沒經曆過這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你又怎麼能說懂我?
直到那場爆炸發生之後,蘭波失憶了,那種找不到目标的迷茫感,那種找不到自己過去的孤獨感,和他當初一模一樣。
魏爾倫又後悔了,蘭波恢複記憶之後,變溫和了許多,可他本來不應該經曆這些的。弟弟真的重要嗎?對于魏爾倫來說,當年在實驗室當中的弟弟,更多的是他對另一個自己的情感投射,那就是另一個他。
現在他也能坦誠的向搭檔訴說了:“那個時候,我說想把弟弟帶走,我不想讓他在法國掌控下,知道自己不是人,然後痛苦的生活着。”
“除此之外,我更想知道的是,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呢?”他将弟弟視為另一個自己,因此在蘭波決定讓法國管控中也的時候,他爆發了。
“那個時候你說要讓國家來管理,像我一樣,我就在想,在你眼裡,我是不是隻是一件工具呢?”
隻是個不重要的,冰冷的代号。
他從來沒有想過搭檔将弟弟帶回去也有着想要分擔他身上管控的想法。
“保羅……”蘭波原本想推開搭檔的手停住了,感覺自家搭檔快要哭了,于是他改為回抱住魏爾倫開始安撫這個比他高一頭的搭檔。
其實暗殺王更想把蘭波直接抱了坐到自己懷裡,旁邊波德萊爾那雙充滿了仇視的眼睛就很有存在感,如果眼神能殺人,他現在應該斷手斷腳,連心髒都被挖出來了。
森鷗外在旁邊用極低的聲音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冷靜啊,現在打上去,他萬一往旁邊一倒,在那賣慘裝可憐怎麼辦?你還能阻止你徒弟心疼他搭檔嗎?
波德萊爾:真他媽有道理,我忍!
這充滿了狗糧的氛圍,讓中也真的很想一腳踢翻,他又不能直接拍屁股走人,捏着鼻子稍微插入一下這對搭檔的二人世界。
“我其實能理解蘭波大哥你當時的想法,”畢竟搭檔和一個才從實驗室裡誕生的實驗品來說,哪個重要根本不用多想。
“但我覺得大哥你的老師看起來可能不太好。”
啊,忘了這邊還有其他人在,這位平時很陰郁冷漠的諜報員,微紅着臉推開了搭檔,咳嗽了一聲,坐直身體,看向自己的老師。
波德萊爾收斂了自己剛剛猙獰的神色,滿臉溫柔地看向自己幾年沒見的學生,至少忽視他手背的青筋以及看起來快被捏碎的茶杯把,那他确實是一副溫柔教師的樣子。
暗殺王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旁邊的搭檔,還想再和阿蒂爾貼貼,可惜被眼神制止了,其他法國的超越者真的是煩死了。
蘭波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自己的老師開口,屏幕上播放了另一個自己的日記,而老師也隻是歎着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說沒事就好,你那搭檔我都不想多說,學生啊隻要開心就好了,現在戰争都過去了,沒必要放棄一切,當個無名的墓碑。
師生之間的交流還沒結束,魏爾倫又伸手握住了蘭波的雙手,開始賣慘,哦不,是真情訴說。
“離開了你之後,我并不開心,我以為我是讨厭你的,我以為我是喜歡自由的,但是得到自由之後又充滿了空虛感,我下意識的不去想你,結果還是騙不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