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有點僵硬,若是魏爾倫沒有和他表明心意,他聽着另一個自己邀請搭檔一起養孩子或許不會想歪,現在回想屏幕中搭檔的自白,他總覺得這個擁抱另有深意,并且那個自己正挖了個坑往裡跳。
法國超越者們面面相觑,司湯達有些忍不住幹笑一聲:“魏爾倫不會以為這是共度一生的邀請吧?”
莫泊桑左顧右盼,有些委婉地回複:“嗯,怎麼不是呢?”
雨果不由得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未來在巴黎上演波德萊爾大戰魏爾倫,蘭波夾在兩者之間左右為難的場面。
人造神明的腦回路不能說離譜,隻能說一般人确實對不上,說簡單也簡單,他隻是不想把蘭波以外的人當人而已,一切用最簡單的方式除去障礙,就是随心所欲,除了和蘭波相關的事會遵守人類社會的規則。
巧了,屏幕裡的幼龍也是這麼想的。
【回蘭波家的路上,魏爾倫緊緊握着搭檔的手,像是流浪許久的大貓,終于回歸飼主身邊,急于宣告主權,又怕被讨厭,隻能有些沮喪的緊貼着蘭波。
他很想問那個和你很像的女孩,是你和哪個女人生的?她死了嗎?你還愛她嗎?
他沒有說出口,隻是沉默地被蘭波牽回了家。
進門時,蘭波頓了頓,轉過身捏了捏魏爾倫的手,有些無奈的溫聲細語:“過一會我要先教育一下孩子們,保羅可以暫時不要插手嗎?聽着就好了。”以他多年帶熊孩子的過招經曆,總覺得他的搭檔會被小孩子的無辜表情騙過去。
在蘭波心中,人造神明确實從小到大都很直白單純,除了工作需要,日常是不屑于做僞裝表演的。也不能說是僞裝,隻能說任何一個孩子,在覺得自己闖了禍之後都會試圖蒙混過關,他們隻是不希望看到家人失望的表情罷了。】
法國超越者們痛苦呻吟了一下,他們家蘭波這熟悉的濾鏡,真好,時隔多年還是如此深厚。
波德萊爾又是一聲冷哼。
【于是,進門時的蘭波繃着一張臉,用了魏爾倫最熟悉的冷漠表情,令人造神明瑟縮了一下,恍惚間,有種他們還在那四年當中的複雜。
直到蘭波拉着他坐下了,敲了敲桌子,對面一個滿臉無辜的秋海棠,一個體力不支枕着太宰治膝蓋面露愧疚的中原中也,還有表情更加無辜的太宰治。
一看到這無辜的表情,蘭波就感覺頭疼,每回都是這樣,搞了事就無辜看着你,他現在心硬的就像是在海鮮市場殺了十年的魚一樣:“老規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看,中也先打算坦白認錯,是他不該陪着弟弟一起胡鬧,太宰一把按下他的腦袋,歇着吧你,海棠細長的尾巴也伸過來,把他摁在沙發上。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想笑,蘭波輕笑一聲,開口:“是沒想好怎麼說嗎?那我來開個頭吧,我猜現在我去查的話,隻能查到森鷗外意圖引誘捕獲魏爾倫,卻失手差點損失港口黑手黨的大半戰鬥力吧?幸好海棠幹部出色地保全了所有人?”
在太宰身上放了微型通訊設備的森首領:卧槽,好大一口黑鍋。
派人去查了一下,還真有這個主流造謠,看起來就是預謀好投放的,他還能說什麼呢?首領形象塑造的太成功了怪他呗?
過分了啊,他隻是試探一下,挖一下中也,伸手被撅回去就算了,反手就被海棠幹部捅了個40米大刀。
看着龍崽子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蘭波想很好,這很安安,吃什麼都不吃虧,你挖他牆角,他必給你一鋤頭。
蘭波略微柔和了一下神色,接着問:“多少個備用計劃和後手?30個?”
淑女,至少在魏爾倫眼中,觑了一眼蘭波的臉色,接着略帶驕傲地回答:“50多個!我還特地考慮了各種情況以及各種不同邏輯角度準備了不少後援。”
接着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計劃倒出來,先是放出資料,把人引過來,接着是涉及到的近乎成百的人員,每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會說出什麼樣的話語,簡直就像那些下屬本人在面前一樣,全都在秋海棠的預料之中。
幼龍唯一失算的就是自家媽咪在魏爾倫心中的分量,他隻想給自己媽咪送個貼心的禮物,不是想給自己找個爹啊!
他很完美的把這份郁悶煩躁藏了起來,撫養他的蘭波其實在感情上是有點直男。不知道是不是幹諜報員幹的,除了工作和僞裝的時候,必要的像是調情一般的互相刺探情報外,日常生活中的蘭波屬于懶的耗費心神,你不向他表白,他完全不知道的那種。
幼龍想他要是點破了這一點,那不就是現成的讓魏爾倫直接糾纏上媽咪嗎?踩着老子上位,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