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望月千穗一個很好的狗主人。她好像沒有本職工作,一天24h總是待在家裡,有充足的陪伴小狗的時間。
可他不是狗。
就算現在是,以後也絕不會是。
port mafia才是他的歸宿。
他不會坐以待斃。
飼主千穗大人發現最近的小狗不太乖巧。
它總是在家裡搗鼓些什麼東西,把東西搞得一團亂。
它不吃飯,會拍狗糧碗,表示自己不喜歡。
千穗會很生氣地抱住它,在懷裡揉捏好一陣,最後又輕而易舉地放過它。
沒辦法,畢竟是唯一的小狗,隻好寵着了。
小橘是她在這個陌生的家裡,唯一的一點安慰了。
她這麼想着,腦海中又突然想起了一個男人的存在。
泰。
距離泰上一次出現,已經過了三四天。因為害怕那個男人的再次出現,千穗最近連睡覺也帶着妝,不敢懈怠半分。
雖然小狗總是很不乖,會在她晚上補妝的時候搗亂,甚至在深夜不知用何種方式蹭掉她的妝。
但她喜歡小狗,不會怪它。
“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望月千穗後知後覺,“你想出門散步嗎?”
“汪!!!”
小狗開心地搖着尾巴,轉了好幾個圈。
太好了!飼主終于get到他的意思了!他就是想出門!
……等等。
他現在怎麼這麼像小狗了。
中原中也被自己的反應懊惱住了。
他尴尬地停下轉圈,哼了一聲冷漠離開,獨自一狗尴尬地去廚房找肉幹。
千穗盯着他離開,視線一直黏着小狗的背影。
她用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起身跟着小狗去廚房。
她經過了大門。
廚房和大門挨得很近,這段走廊的路并不長。可是在望月千穗生活的這個家裡,大門和廚房不一樣。大門是總被他們刻意遺忘的存在。
刻意遺忘的東西重新被打開,總是會發出一些噪聲的。
像是那個從來沒被打開的底層衣櫃,還有——
“啪。”
大門開了。
一個穿着西裝制服的男人站在空曠的門口,在看到化着妝的千穗後勾着唇笑了。
“我回來了。”
他打量着這個許久不見的情人的臉。東方的女孩對他而言有别樣的魅力,他喜歡從未見過的生面孔,所以在看到松原愛莉時不可控地愛上了她。
眼前這個女孩就是他費了好大心思追到的愛人。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東方面孔。在看到他時還是會浮現難以抑制的驚訝。她總是穿得很好看。可惜她比以前瘦了太多。
“——我回來了,愛莉。”
愛莉。
望月千穗僵在門前,手心因緊張而發冷。三四天前她和這個男人曾赤身相見,現在卻又好像變得陌生了。
……不。
她和這個男人,本來就不認識。
可是……在她的直覺裡,這個男人似乎和前幾天的那個人不太一樣。不論是聲音、步調,還是給她的感覺,都像是另一個人。
她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抛在腦後,“泰,我好想你哦。”
——學着松原愛莉可愛的聲音,她慢慢說道。
男人也好像很想她。
他幾乎是控制不住地走上前,把女人抱在懷裡。他滾燙的掌心壓着千穗的腰,燙得她想從他懷裡出去。
“愛莉,”他說了好幾句情人間甜蜜的話,望月千穗都大腦放空般回避了,就連眼神也隻盯着那個正在廚房覓食的小狗,“我才從法國回來,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才從法國回來?
這句話她聽懂了。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前幾天,那個和她共處一室的男人到底是誰?
千穗後知後覺,“……嗯,我過得很好。我養了,養了一隻很可愛的小狗。”
“是嗎?”男人揉了揉她的臉頰,“如果是你養的小狗,那一定是很可愛的女孩吧。”
很可愛的女孩從廚房跑出來,狠狠地“汪”了一聲。
它都看見了。
作為mafia幹部,他浸淫人情世故多年,自然能看清飼主不喜歡他。
飼主要是喜歡一個人,會主動去抱他親他的!才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副冷淡害怕的樣子!
“……不是啦,”她低聲道,“是可愛的小男孩哦。”
她本以為男人會順着話題誇幾句,像是什麼“确實是可愛的小男孩呢”“調皮的男孩也不錯”之類的話。在千穗的腦海裡,她已經把這些話對應的答複演繹了好幾遍,争取不出錯。
可愛的小男孩圍在男人面前,兇狠地汪汪叫着。可它小巧的身體根本引不起泰的害怕,隻會得到飼主一臉寫着“好可愛啊”的微笑。
男人沒有說話。一句話也沒有。
空氣頓時變得滞澀,千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半晌,男人的話在頭頂響起,他的手也毫不客氣地掐着她的腰。
“愛莉,我說過吧。”
“我讨厭你身邊出現的所有,雄性。”
千穗愣住了。
被判為雄性的中原中也也愣住了,它沒想到飼主的男朋友如此癫狂。
男人擡起她的下巴。
他紅着眼睛,指着地上那隻赭色的小狗,“他去絕育了嗎?”
“……啊?”
“如果不絕育的話,”泰冷着聲音道,“我就不允許你養它。”
啊?
絕育?
中原中也也呆住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