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腦子一片空白。
這個孩子在叫誰爸爸?誰答應了?
夏油答應了,也是,這孩子長得就和五條一個樣,等等……夏油答應了?
夜蛾正道從口袋裡摸出墨鏡,仿佛戴上就能改變什麼一般。
然而,毫無變化。
叫夏油爸爸卻長着五條的臉……夜蛾正道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兩個學生,聲音有些飄忽:“怎麼回事?”
相較于這個孩子引起的風波,胖達被發現已成小事。他眼前仿佛浮現了高專明日會面臨的腥風血雨。
“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回神後夏油傑試圖解釋,他和悟現在真沒在一起。
但他已經錯過了最佳解釋的機會。
夜蛾正道擺擺手,連五條都認了,這孩子的身世沒問題。
他隻是想知道這孩子從哪兒冒出來的,明天那些人找來,他該怎麼解釋這孩子藏在高專,一藏就是幾年的事?
*
京都的結界遮蓋着精緻的園林,園林間隐匿着古香古色的日式建築,統領咒術界的總監會赫然座落在這裡。
氣氛沉寂的總監會待客室内,一排排的屏風将兩邊泾渭分明的分開。
侍從恭謹穿過空曠地帶,将報告遞給坐在屏風後的議員們。
年齡不一、不同勢力的議員看着擺在桌上的報告,齊齊陷入沉默。
明明都是認識的字,怎麼組合在一起,他們就感覺不認識了?
這寫得還是日文嗎?
什麼叫夜蛾正道創造了獨立性咒骸,但獨立性咒骸和五條悟的孩子一起被綁架了?
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孩子?!
議員們将報告拿起來逐字逐句地翻看,不信邪的反複閱讀了好幾遍,連呼吸都忘了。
噼裡啪啦——屏風倒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古香古色的房間裡充斥着平時不會有的驚吼聲。
“他們什麼時候搞在一起的?”
“藏的真深啊!”
“難怪、難怪五條悟不去京都校,非要去高專,就是為了夏油傑是吧!”
“夜蛾正道心機真深啊,他是不是早知道這兩人的事,所以才把夏油傑弄到東京校去的?”
“玩的真花啊,孩子都搞出來了。”
“誰生的?”
“當然是夏油傑,難不成還是五條悟,你看他每天使不完的牛勁,像嗎?”
“也是,你說那孩子有沒有術式?”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出身禅院嗎?你打電話去問禅院直毘人啊。”
“呵,那你怎麼不去問加茂葫?”
鬥嘴的兩人讓周圍的人如夢初醒。
“諸位,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我,我也有事。總監會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鬥嘴的兩人:“……!”
兩人看着空曠的房間,立馬摸出手機。
接到總監會的電話,禅院直毘人酒瓶停在嘴邊,詫異地反問:“你說什麼?”
誰和誰有孩子?
對方似乎很理解他的心情,貼心地重複了好幾遍。
禅院直毘人:“……”
将手中的酒放在地上,禅院直毘人直起身子,眉頭緊皺,他沒時間管那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怎麼來的。
他隻在乎一點,那個孩子的術式是什麼?
五條悟橫空出世,曆代最強六眼讓禅院不得不和加茂聯手抵禦。
五條悟的壽命不過百年,禅院下一代熬熬就過去了。可現在咒靈操術和六眼結合,那個孩子很可能會讓這個時間延長。
百年會改變很多事情。
倘若下一代禅院依舊沒誕生十種影法術,禦三家就當真以五條唯首是瞻了。
決不能放任這種事發生!
加茂葫憤怒地摔了手中的杯子,咬牙切齒道:“五條當真就這麼好的運氣?!”
什麼便宜都讓五條占了?
五條家防人的技術愈來愈好了。之前五條悟出生他們至少還知道消息,私下派人暗殺過,而這個五條幸宇真是一點風聲也沒透露。
想到那通電話,加茂葫腦瓜子嗡嗡的腦子陷入一片混亂,足足一分鐘後才重新組織好語言:“這倆人當真就這麼愛嗎?”
連孩子都願意生!
夏油傑要是早說他能生孩子,他早就将加茂家年齡合适的人塞進高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