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俞點了點頭。
俞棄對着他喝過的位置抿了一小口後,才把水遞回他面前。
“你倆感情真好。”大勇看着兩人由衷地笑了笑。
戚白俞道:“等這個副本結束,我們也可以做朋友。”
聽到做朋友大勇的眼睛都亮了:“真的嗎?”
見戚白俞淺笑着點點頭,大勇害羞地回避開他的目光,笑得合不攏嘴。
坐在一旁的俞棄幽幽地目光盯着有說有笑的兩人,兩拳交握在一起,骨節發白,嘴角噙着笑意,眼神裡卻透着陰狠。
心聲更是把大勇殺了一遍又一遍。
大勇不善言辭,戚白俞找着話題,看着親切友善,坐在篝火旁健談的幾個玩家,也和戚白俞唠起閑來。
夜已深,伴着木柴被燒得噼啪響,大部分玩家已經倚在篝火旁睡着了,大勇也困了,戚白俞離開時又往大勇懷中塞了一片肉幹,起身往中層區趕。
他不是一個健談的人,甚至說還有些無趣。
努力裝出一副健談的樣子,對他而言不算輕松,他雙眼失神地盯着遠方,這裡不是城市,沒有萬家燈火,也沒有沿途的路燈,夜深前方的路伸手不見五指,相對于人眼,繼承了動物視覺的雙眼和感知力能看清前方的物形和地形。
他頭疼得厲害,被腳邊的石頭一絆,險些摔翻在了地上。
俞棄扶住了他的手臂,詢問道:“你還好嗎?”
戚白俞啞着嗓子應了聲沒事。
他話音剛落,隻見俞棄就背對着他單膝跪了下來:“上來。”
“不用,我可以……”
“更想讓我公主抱?”
戚白俞還沒有說完的話,被俞棄這句公主抱給堵了回去。
俞棄微微偏過頭:“上來,我數到三。”
好不講道理。
戚白俞緊抿着雙唇,在俞棄極其有壓迫感的倒計時下,雙手扶住了俞棄的肩膀,俞棄的雙臂彎過他腘窩猛地站了起來,突然淩空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摟住了俞棄的脖頸。
耳邊傳來愉悅的輕笑聲。
戚白俞摟着俞棄的脖子的手,正打算收回,俞棄咳嗽了一聲:“我走得很快的,你要不想從我背上滑下去,就摟緊一些。”
“我扶得住。”
戚白俞的手剛要落回俞棄的肩膀上,俞棄跑了起來,狼奔跑起來的速度不慢,風吹得戚白俞睜不開眼,他不得不又摟緊了俞棄的脖頸。
困倦襲來,戚白俞想撐着眼睛,仍抵不過生物鐘的侵襲,臉搭在了俞棄的頸部,溫熱的唇輕輕擦過俞棄側頸的碎發。
俞棄腳步慢了下來,戚白俞緊摟着俞棄脖頸的手,似乎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穩,滑落至俞棄的胸前,臉貼着俞棄的脖頸,輕柔地呼吸像一陣暖風拂過俞棄頸部的皮膚。
阿俞的呼吸,阿俞的唇,阿俞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在這個幽暗的環境下,都屬于他,隻屬于他……
他希望夜是漫長的,漫長到看不到頭,沒有其他人,隻有戚白俞和他,阿俞不會跟别人談笑風生,就安靜地依賴着他。
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你會想我嗎?”俞棄輕輕問了一聲,回答他是戚白俞輕柔的呼吸聲,他笑了笑,“我很想你,很想,想到我開始怨恨,我為什麼要消失。”
遠處太陽的光亮,将漆黑的夜點燃,破開了僅有俞棄一個人沉浸的夢。
戚白俞對光很敏感,腦袋埋進了俞棄的後頸窩,手臂又一次摟住了俞棄的前頸。
俞棄腳步一頓,戚白俞的眼淚落在他的皮膚上,他的心也跟着落了一拍。
“你倆還挺浪漫的,不會昨晚你就這樣背着他走了一夜吧?” 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從樹枝裡探出頭來,倚在粗壯的樹枝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俞棄淡淡瞥了一眼女人,背着戚白俞繼續往前走。
女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擋在了俞棄的面前。
“要不要結盟,這種和平維持不了幾天,等大家覺得手上囤的食物 ,已經夠應對上層區開啟,接下來我們所有人要面對将會是漫長的殺戮,現在不結盟,等到上層區第一批五人組确定後,你我他都将是待宰的羔羊。”
戚白俞眠淺,女人說話的時候他就醒了。
可這個位置剛好有早晨的陽光直射,讓眼睛很不舒服,隻能把他埋在俞棄的頸部,觸碰着俞棄的唇,一張一合無聲地說了虛以為蛇四個字。
熱氣噴在俞棄的頸部,緊貼着皮膚的唇張合着,帶來一種詭異的酥麻感。
女人笑了笑:“你倆已經結盟了,在男人的固有思想裡,看不起女人,以為哪怕是野獸,力量敏捷度也遠不如男人,所以不想結盟。”
-吵死了。
-既然都藏在樹上就一直藏下去不好嗎?
俞棄冷冰冰的心聲下,說話時,臉上卻帶着笑意:“我喜歡阿俞,隻想跟阿俞一起活下去。”
戚白俞在背後,輕歎了一聲,熱氣拍打在俞棄的皮膚上。
“可你說的确實很有吸引力,接下來還有十四天,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是有意跟你結盟,但我好不容易才說動了阿俞跟我結盟,再強的動物,帶着一隻狐狸已經是累贅,我不确定他還願不願意再帶一隻豹子。”
女人錯愕地看着俞棄:“你怎麼知道……”
“動物的習性會影響到玩家,想要隐瞞身份,就得先克制住一些過于明顯的習性,花豹沒有固定的巢穴,通常會選擇在較高的樹上趴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