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徐阿姨說的話,仿佛也印證了某些消息,今天确實是這一個情節發生的時間。
不過,她心中倒沒有什麼多餘的念頭,即使‘何嶼白’與‘于萦’看起來很親密,更多地,仿佛是在看一個故事。
說起來,若不是今天驟然想起,她恐怕已經忘記了這個促使她回國的重要原因。
倒不是她不夠重視這件事,而是在回國後,她發現有太多的地方與書中的描述并不一緻。
她已經完全将書中的一切與她所在的世界分離開,相比于書中所寫,她如今更相信眼前所見。
她很确定,何嶼白喜歡她,這份喜歡很純粹,而于萦,短暫的幾次接觸中,對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至于心裡的某些情感,她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喜歡一個人,并沒有什麼錯。
心裡想了一大堆,後知後覺,鄧綏忽然意識到車内的寂靜。
她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人。
莫名地,唇角不由自主揚起一抹微笑。
不管對方是誰,看來今天何嶼白注定是要當一回男主角了。
……
車子啟動後,何嶼白沉默地開了導航,離這裡最近的醫院,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開車的時候,他不是寡言的人,今日卻沒有心情說話。
而鄧綏,從坐上副駕駛後,就一直沒有開過口。
一路無言,氣氛是前所未有的沉寂,不複來時的愉悅與輕松。
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聲音,何嶼白也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目光瞟向她,對方卻絲毫沒有察覺,反而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時而挑眉,時而微笑。
見她面上沒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心裡略微安心之餘,看着她這個模樣,又回想起剛才她絲毫不在乎自己身體的樣子,怒火重新占據了上峰。
那些關心的話,被他逐漸壓了心底。
何嶼白收回視線,專心地開着車,可不知為何,鄧綏仿佛突然打通了什麼任通二脈,一味地與他搭話。
何嶼白目視前方,沒有閉口不言,那樣是不尊重人的表現,卻也交流的興緻,每次隻會回寥寥幾個字。
……
鄧綏幾次試圖開啟話題,卻都被他三言兩語打發掉。
他看似并沒有拒絕回答,然而每次接的話都讓人啞口無言,堪稱是話題的終結者。
看出他并不想與她說話,再後來,她也不再自讨沒趣,偏頭欣賞起車外的夜景,兩側的霓虹從她眼前掠過。
她的胃忽然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這是她每次犯胃病時的征兆!
她無聲苦笑,今日真是禍不單行,縱使男主角不太配合,但她卻是難得享受了一把主角待遇。
……為什麼換成其他人就是甜甜蜜蜜,而到她這裡就是多災多難?
除了有胃病外,她身體很健康,而胃病就剛好這個時候犯了。
近日,她已經在飲食方面很注意了,偏涼、偏辣……那些比較忌口的食物,她都很少去吃,也不過是中午進食得少了些……
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握着包的手緊了緊,她遲疑了下,開口問∶“車裡有水嗎?”
“後備箱裡有。”
何嶼白偏頭看她一眼,在燈光的映射下,她的臉幾乎白得透明,俨然一副虛弱透頂的模樣。
他趕緊把車靠邊停了下來,人也緊跟着下了車。
身後發出開關車門的聲音,不多時,鄧綏這一側的車門也被打開。
何嶼白将手裡的礦泉水瓶蓋擰開後,爾後俯身遞給她。
鄧綏沒有立即接過去,而是打開手包,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瓶,擰開後抖出一粒膠囊形狀的藥物。
——因為知道自己有胃病,有些藥她幾乎是随身攜帶。
放進嘴裡後,鄧綏接過他手裡的水,喝了一口,将膠囊一同咽了下去。
這個過程中,她一直沒有去看車外的人,低頭正欲将藥瓶重新放回去。
此時,一隻手幾乎同時捏住了這個藥瓶。
耳畔傳來一個難掩焦急的男聲∶“這是什麼藥?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