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
徐女士望着他飽含堅定的眼眸,握住他的手掌微微用力∶“既然你已經想好了,媽媽不會阻攔。”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但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兒子又不是無知孩童,她與何嶼白雖然是母子,也不能幹涉勸阻對方的決定。
再者說,即便購買股份挪用了結婚基金,那也是兒子自己的錢,他們和嶼白表過态,給了他那就是他的,他們不會管他怎麼使用,同樣的,他們也隻會贈予一份結婚基金,花光了那就是沒有了。
一旁的何先生也沒有出聲反對,任由那對母子交涉。
正如徐女士所想,說到底,這是嶼白的私事,兒子早已成年,他們總不能一輩子大包大攬、事無巨細地過問。
那不是幫他,反而是害他!
他們能給予對方的,是尊重與信任,讓兒子知道,他的背後永遠有父母在支持。
至于股權打算轉讓到哪裡,何嶼白說得含糊,他們心知肚明,沒有再問。
感受着母親手掌裡的溫度,何嶼白心中一暖,又道:“現在隻是我這麼想,不一定能成功。”
“倒也是,”徐女士莞爾,随即給他打氣:“所以兒子你要努力。”
連父親都對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何嶼白隻得無奈地笑了笑。
或許是今天事情頗多,何嶼白躺在床上,久久輾轉反側,直至深夜,他刷着朋友圈打發時間,恰好看到一條曬娃消息,一家三口都入了鏡,發布時間在幾分鐘前。
何嶼白的手指在上面頓住,沒再繼續往下滑。
這種朋友圈他不是一次兩次刷到了,大部分都是文浩發的,畢竟他的朋友中,早早結婚生子的不多,這條也不例外。
看得出來,文浩樂在其中。
他竟然覺得有些欽羨,倒不是羨慕文浩膝下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兒,而是羨慕文浩平淡溫馨的生活。
他與鄧綏剛在一起時,也曾暢想過兩人穩定下來的生活,現在回想起來,大多不切實際,卻也應該是這樣溫馨快樂。
對于如今的他,小孩子仍舊太過遙遠,卻開始重新期盼與鄧綏朝夕相對。
他心中一動,打開與鄧綏的聊天界面,握着手機良久,最終隻是向對方到了聲晚安。
畢竟,轉發小孩子的信息,很容易讓對方誤會,實際上他沒有那種意思。
另一邊,鄧綏睡得很香甜,窗外有皎潔月光靜靜灑落。
放在枕側的手機響動一聲,她無知無覺,很快屏幕又重新暗了下去,隻餘一室甯靜。
——
次日清晨。
生物鐘非常精準,七點半左右,鄧綏的大腦意識立刻清醒過來。
鄧綏緩緩睜開眼眸,窗外的陽光燦爛而明媚,透過拉緊的窗簾傾灑進來。
她坐起身,第一時間拿過手機。
——這是她工作以後養成的習慣,不想錯過任何重要的消息。
看到何嶼白三更半夜給她發的晚安,她信手向後撸了一把頭發,頗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