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眼花了嗎？”雲楠楠自語道。

“雲，手套。”禾苗把自己的手套遞了過去。

冬日裡比不得平時，哪怕雲說自己有皮毛的保護，禾苗看着那白淨的手露在外面和冷空氣接觸，她都感覺凍得慌。

雲沒有推脫，笑着接了過去，戴好手套後，她把禾苗的手揣進自己的懷裡。

手上的觸感是幹燥的獸毛，厚厚一層，體溫把泛紅的手變暖。

“喂喂喂，雲，等了你半天，合着在這兩個人卿卿我我。”完成自己作品的羽摟着渡走了過來。

渡的手上捧着一個小壺，裡面是燃燒着的炭，外面貼心的用藤編把壺與手隔開。

禾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二人的手卻沒有松開。

二人的比拼最後以打了個平手為結尾，因為二人誰也不服誰，考慮到渡的身體不太好，不宜久待在外面，這場比試匆匆結束。

弱水部落

“呼，幸好曦大人力排衆議，帶領着大家建了木屋，不然這個冬天得凍死多少人啊。”一個正在領自己份額的炭的人說道。

“是啊，幸好有曦大人，那木屋可比山洞暖和多了，以前住在山洞裡，那風呼呼的吹，有時候我都分不清我到底是睡死過去了，還是活着。”另一個人應和道。

這一長串的隊伍都在誇贊着曦，與之相反的則是臉色陰沉的和。

他手裡拿着黑色的炭塊，神色晦暗：“算你走運，真的找來了法子。”

“首領，已經清點完畢，無人傷亡！”一個獸人急匆匆的從屋外闖了進去，打斷了正在議事的長老們。

但他嘴裡的消息讓其他人忽視掉他的失禮，一個長老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果真！”

“是真的。”曦開口說道，在這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消息的真假，下次去岩土部落她可是要好好謝謝禾苗，僅憑借木炭可沒辦法讓這群老頑固這麼快松口。

“好！好！好！”連着三個好，坐在首座的淯朗聲大笑，“不愧是我的孩子，不用再争論了，曦是下一任首領的候選人。”

十個長老裡，有的人滿是喜悅，有的則是暗自思索，但沒有人在此刻不識趣的打斷淯的喜悅。

禾苗掐着日子算，發現離冬季開始才剛剛過了九日，剛開始對雪的好奇與歡喜早已褪去，隻剩下冬日裡無法出門，待在屋子裡無聊的困頓。

屋子裡四周都放了炭盆，也因此哪怕屋子裡沒有地龍也十分暖和，禾苗躺在躺椅上，無聊的晃悠着，想有什麼能做的事。

過去吃不飽時，冬日裡禾苗想的是該怎麼活下來，後來被夫子收留後，能吃飽飯了，冬日裡禾苗便會看書寫字，四書五經也好，奇怪異志也罷，禾苗什麼書都看。

看書！對，看書，此前禾苗也曾抱怨過此地傳達信息的不便，若是要學些什麼，必定是需要師傅親力教授，但若是此地的人能識得文字，不僅能使其明智，還大大方便了你我她。

說幹就幹，禾苗即刻起身搗騰了一番，紙筆沒有，沒關系，拿沙礫鋪在地上，用木棍寫就行。場地沒有，沒關系，那議事廳夠大，可以暫做學堂。沒有課本更沒關系，禾苗不敢稱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但背課本是輕輕松松。

次日，她便把大家都召集在一起，除了無法違背天性需要在冬季冬眠的，剩下的人都來了。

“學…學字？”藤率先問出來聲。

“對，大家都來學，正好這段時間大家都空閑了下來。”

“學字有什麼用呢？”人群裡一個人率先問了出來。

禾苗等的就是這句話：“學字可以傳遞信息，就比如藤，喜歡做好吃的，但若是其她人想跟她學習，但她又忙其它的事情，這時候藤就可以把菜譜寫下，大家可以根據她寫下的菜譜學習。”

“又比如，今天你獵得一頭劍角虎，你把它寫下，可以通過字讓整個大陸的人都知道，隻要保存得當，甚至你的子孫後代也能看到！”禾苗抛出來最誘人的誘餌，功傳于世，哪個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