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在床鋪上投下細碎光斑,時默迷迷糊糊睜開眼,後頸殘留的酥麻感瞬間喚醒昨夜記憶。
指尖無意識撫過鎖骨處淡紅的齒痕,滾燙的溫度順着脖頸漫到耳尖,連帶着被子裡蜷縮的腳趾都羞赧地蜷縮起來。
看了一眼時間,七點三十分。
鍋裡熱了南瓜粥,媽媽出去上班了,看自己睡的香沒叫自己起來吃飯。
廚房方向飄來淡淡的米香,時默裹着毯子下床,睡衣下擺掃過腳踝的涼意讓他打了個激靈——後腰處的青紫在鏡中若隐若現,是昨夜被按在樹幹上留下的印記。
陸遲扣住時默纖細的腕骨抵在樹幹上,冷硬的樹皮隔着單薄睡衣硌得人後背生疼。月光在他半垂的眼睫下投出鋒利的陰影,指尖繞着對方泛紅的耳尖打轉:“三秒鐘,不說的話...”話音未落,膝蓋已經擠進顫抖的□□,時默悶哼着往後仰,卻被箍住後頸的手掌死死按回來。
粗糙的拇指突然掐住他腰側最敏感的凹陷,不輕不重地碾磨。時默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弓起身子,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别...别碰那裡!”陸遲卻在他掙紮時低頭咬住跳動的喉結,犬齒刺破皮膚的瞬間,掌心驟然發力掐住腰窩軟肉。
“記住這個感覺。”沙啞嗓音裹着血腥氣噴在耳畔,陸遲松開齒間滲血的傷口,轉而用舌尖細細舔舐。他将人整個翻過來按在樹幹上,滾燙的手掌貼着脊椎一路下滑,在尾椎骨處重重按壓,“現在告訴我——”膝蓋突然頂向身後,“你有多想要主人?”
掀開鍋蓋的瞬間,蒸騰的熱氣模糊了視線。他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甜膩的味道裡突然嘗到陸遲掌心的溫度,喉嚨發緊得幾乎咽不下去。
防盜門的敲擊聲驚得時默手一抖,瓷勺在碗沿磕出清脆聲響。
透過貓眼看見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時,耳尖瞬間燒得通紅——昨夜被按在樹幹上啃咬的畫面突然閃回,他攥着門把手的指尖都在發顫。
“早啊,小哭包。”陸遲帶着一身寒氣擠進門,混着晨露氣息撲面而來。
時默問他去哪了,身上有這麼濃的晨露氣息。
“晨跑去了。”他大馬金刀地坐在餐桌前,目光毫不避諱地掃過時默頸間若隐若現的紅痕,“聞着挺香?”修長手指敲了敲自己碗沿,嘴角揚起得逞的笑。
時默梗着脖子把粥推過去,瓷勺重重磕在碗裡濺出飛沫。“你吃我的,我在去盛一碗。”他别過臉不去看那雙盛滿戲谑的眼睛,卻在聽見對方慢悠悠開口時,渾身的血都往頭頂湧——
“昨晚在河邊,你腰窩的軟肉...”陸遲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蹭到時默耳垂,“現在是不是還泛着紅?”
“陸!遲!”時默拍桌而起,粥碗裡的漣漪晃得他眼眶發燙。這人總能精準踩中他的羞恥心,偏偏在他攥緊拳頭要發火時,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發頂,聲音低得像是裹了層蜜:“逗你的。”
陸遲指尖擡起他下巴,拇指摩挲着泛紅的唇瓣,眼尾紅痣在晨光裡格外勾人,“我愛你,寶貝。”
這句話像顆投入湖面的石子,時默所有的怒氣都化作漣漪散開。他咬着下唇坐回椅子,任由陸遲用沾着粥漬的指尖蹭過他唇角,聽那人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說:“現在可以随便欺負你了麼,我的小狗?”
時默攥着湯勺的指節發白,聽着陸遲慢悠悠的話音,後頸的寒毛突然豎了起來。
鍋裡的粥還在咕嘟冒泡,他卻覺得喉間發緊,昨夜被抵在河邊樹幹上的觸感突然順着脊椎爬上來。“你、你少胡說...”話音未落,陸遲已經探過身來,指尖繞着他垂落的發絲打轉。
“真沒騙你。”那人用瓷勺舀起溫吞的粥,吹了吹遞到他唇邊,眼尾紅痣在晨光裡晃得人頭暈,“阿也他們先去河邊釣魚了。”勺沿蹭過時默緊抿的唇角,粥液順着下巴滑落,被滾燙的掌心輕輕抹去。
時默猛地拍開他的手,卻在聽見“河堤”二字時,膝蓋不受控地發軟。
昨夜的月光、潮濕的石闆、還有那人掌心按在腰窩上的力道,混着野草蕩的腥氣翻湧上來。“你...你故意的!”他抓起餐巾紙亂擦一氣,卻被陸遲捏住手腕按在餐桌上,鼻尖幾乎貼上他發燙的額頭。
“當然是故意的。”沙啞的笑混着粥香撲來,陸遲咬住他顫抖的下唇輕輕厮磨,直到嘗到鹹澀的淚味才退開,“不然怎麼能獨享我的小哭包?嗯?”指尖劃過他後腰昨夜被掐出的淡青痕迹,時默渾身一顫,聽見那人在耳邊低笑,“現在家裡沒别人...要不要再去河邊重溫一遍?”
時默紅着臉推開陸遲的肩膀,瓷勺被扔進洗碗池發出清脆的響。“快去洗你的碗!”他轉身時睡衣帶子被勾住,整個人踉跄着撞進溫熱的胸膛,聽見頭頂傳來低笑:“小哭包害羞起來,連耳尖都像紅櫻桃。”
陸遲慢條斯理地擦着碗碟,忽然側頭:“要不要去河邊?跟他們玩會兒去。去我就把你送過去,不去就算了。”
水流沖刷聲中,時默的指尖驟然收緊——昨夜被按在柳樹下的畫面突然閃回,後腰又泛起細密的癢。
“我...在家寫作業。”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被陸遲撈進懷裡。那人用沾着洗潔精泡沫的指尖,輕輕點他右眼下的淚痣:“我一會去汽修廠。”濕熱的吻落在痣上,時默渾身一顫,聽見他說:“等我忙完就來陪你,哪都不去。”
玄關處的皮鞋聲突然停住,陸遲倚着門框挑眉:“忘了件事。”晨光裡,他嘴角揚起壞笑,“叫我一聲...主人。”時默攥着門把手的指尖發白,喉間滾過羞恥的熱意。
當細碎的音節終于溢出時,陸遲突然低笑出聲,傾身咬住他發燙的耳垂:“真乖。”
汽修廠的鐵皮頂棚被正午的日頭曬得發燙,陸遲摘下沾滿機油的橡膠手套,随手往肩頭一搭。
發動機的轟鳴聲裡,他彎腰檢查底盤的身影被油污覆蓋,唯有脖頸處未被工裝遮住的皮膚,在陰影中泛着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