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父母出去後,鲸洛睜開了眼睛,抑郁症使她不能夠憑借自己睡着,需要依靠藥物才能入睡。
剛在父母面前撐起來的鎮定自諾,如今在他們出去後也變得支離破碎。恐懼如同巨蟒蔓延上心頭。
怎麼能不害怕呢,對于死亡的恐懼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沒有誰是例外,癌症患者要親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時間的流逝中消逝,這個過程既痛苦又煎熬。
現在房間中隻剩下了她自己,她才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是不害怕,而是被别的情緒填滿了。
她再次閉上眼睛很久很久,空間毫無波瀾,可她的内心卻并不平靜,又疼又癢,還漲漲漲的,麻麻的。
又是無眠夜,這一夜她的父母也進來過幾次,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新的一天,鲸洛則是在醫院度過的,其他人比賽結束之後,就陸陸續續回去了,隻有她和她的父母還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這天過了鲸洛才出院到回家。
……
“诶~我就不明白了,你說現在的父母都怎麼回事?”一個男醫生回到辦公室。
曲祺書處理這眼前的事情,沒有去搭理他。
但他也不惱,而是自顧自的說,“你是不知道,我有一個病人剛出院,聽聲音不像本地人,他們的女兒得了肺癌,我跟他們說了他們女兒的情況,”他坐着椅子滑到了曲祺書旁邊,欠兮兮的說,“你猜他們說了什麼?”
曲祺書理都沒理他,專注于眼前的事。
還是姜時言自己忍不住說了,“他們問我,她還能不能參加比賽,這小孩兒真慘!”說着他還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事在醫院經常發生,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曲祺書盯着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批了怕啦的敲擊,時不時的推推眼鏡。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理解,孩子都這樣了,家長怎麼還能說得出來這種話?”
曲祺書轉頭過頭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也是,在愛裡長大的孩子,又怎麼會懂。
姜時言想不通便不想了,“不說了,曲姐你那小孩呢?”
曲祺書皺眉撇了他一眼,“你管的到寬,你的病曆整完了?”
姜時言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轉頭沖了出去,“謝曲姐提醒。”
……
在外漂泊了幾天終于回到家,剛比賽完,有幾天的休息時間,可以用來放松自己。
洛蒲伊和鲸震海也不用去基地,在家陪她。
……
今天洛蒲伊帶她來到醫院,面對着冰涼的醫療器械,鲸洛心裡很不舒服。
來到一間辦公室,洛蒲伊給她打招呼,“彭醫生早上好。”
彭悅擡起頭,“來了,坐。”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洛蒲伊推了推鲸洛讓她坐過去,“這是你彭悅阿姨,是媽媽的朋友。”
鲸洛乖乖的應,“彭阿姨好。”
“好,先去做些檢查。”彭悅将一張紙遞給洛蒲伊。
“好的。”洛蒲伊帶着鲸洛将她開的項目都做完了,她們帶着檢查結果回到她的辦公室時已經是下午了。
彭悅看着她的檢查結果,皺着眉,“她這情況很嚴重了,”擡頭看向鲸洛,“先進行六個周期的化療,看看情況。”
鲸洛點點頭,模樣很乖。
“今天先做一次,下次在三周後。”彭悅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帶你去病房。”
彭悅攬着鲸洛的肩膀,很溫很柔,讓鲸洛不自覺想要跟着她走。
來到單人病房,“坐好,你媽挺舍得為你花錢的,這住一晚上可不便宜。”
“嗯。”洛蒲伊向來在花錢方面不會吝啬與她。
等到護士把需要的東西拿過來,便開始給她紮針,“你忍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嗯。”這是鲸洛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有些緊張。
彭悅看出了她的緊張,輕笑了聲安慰她,“不用緊張,雖然第一次都會緊張。”
“吃飯了嗎?”為了讓她不緊張,彭悅給她閑聊。
“吃了。”鲸洛躺在床上,睜着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感受着手背上冰涼的感覺。
“把眼睛閉上吧,這樣會好點。”
鲸洛乖乖的把眼睛閉上了,當針頭刺進皮肉,鲸洛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
在她們進門的時候,洛蒲伊沒有跟進來,她不想要見到這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