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剛一出門,就被李慧芳和林志宇堵在了門口。
林志宇語氣不善,“方小姐,一個人吃獨食把我們兩個晾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
“什麼獨食?”方柏聽着這語氣也是心裡不舒服,嘴上便裝傻道:“我隻是熱愛工作罷了,你若不信自己進去看看就是了。”
李慧芳也焦急地問道:“是啊,方小姐!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了?”
“也沒什麼,我就是和她聊了一下。”方柏搪塞着,拉起李慧芳的手臂,“你有看到其他人嗎?你帶我去找他們一下。”
“可是……”李慧芳心中猶豫,“可我還要進病房呢。”
她本打算次次都和方柏一同進去,如今方柏不在,她唯有緊緊跟着林志宇。
“這個不急,你先陪我找人。”
方柏強硬地拖走李慧芳,直到餘光瞥見林志宇氣急敗壞地進門,這才松開手。
“裡面情況不對,很危險。”方柏耳語道:“你遲點進去,不然下午和我一起,我打算再進去一次。”
“為什麼?”李慧芳滿臉寫着不解,像病房那種危險的地方,難道不該人人避之不及嗎?
“這個副本沒有時限,拖的越久隻會越危險。”
方柏言盡于此,她還要去找救治病人的方法。
短短一天,她似乎接觸到了很多事情,但也缺乏很多咨詢。這些零碎的東西完全不足以平湊出通關的路。
她決定用最樸素的方式——問一遍所有能溝通的NPC。
雖然說着時間緊急,但她意外的有很多自由活動時間。
方柏先是下樓來到食堂,可一推開門,眼前的場景就吓得方柏倒退一步。
原本尚算整潔的牆面地闆都鋪上了一層黏膩的油漬,刺鼻的汽油味夾雜着難言的臭味在食堂裡蔓延。
說這裡是垃圾場,都是在擡舉它。
可明明早上還很正常。
方柏皺着眉,捏住鼻子,強忍不适來到食堂阿姨面前,“阿姨,這裡怎麼突然這麼髒……”
“嘔……”不等話說完,方柏一瞥見櫥窗裡的飯菜,便控制不住幹嘔起來。
等好不容易緩過來,再看向這些食物,方柏仍舊覺得無比獵奇。
原本裝着飯的盆子裡,現在全是各種難以言喻的混合物。
有紅紅黃黃,像是脂肪塊的炖肉塊;有五顔六色,濃稠無比還冒着泡的濃湯;還有被看成幾段但仍在蠕動的白色肥蟲。
“阿姨,現在食堂都這麼重口了嗎?”
“什麼?”
“這些菜啊,你不覺得拿蟲子做菜太新潮了嗎?”
隻見食堂阿姨的眉頭越皺越緊,打起一份飯塞到方柏手裡,“小女娃,你别怪我沒提醒你,準時吃飯,如果吃不下就快點去找藥吃。”
“好的好的。”方柏連連點頭,“我還想問問,這醫院以前治好過病人嗎?為什麼沒見着之前的社工呀?”
“咚!”
鐵勺冷不丁敲擊不鏽鋼鐵盤,發出尖銳的聲音。
方柏眼見食堂阿姨的臉色越來越差,趕忙閉嘴。
“我就是一煮飯的,哪會知道這些事。”食堂阿姨惡狠狠道:“不吃飯就趕緊走,有病就去找主任,别在這說廢話!”
“謝謝。”方柏彎腰道謝。
“等等。”食堂阿姨小聲道:“你要是壓力太大不想幹社工,我這後廚還差一人,就是要熬夜備菜,不知道你這小身闆能不能受得住。”
方柏笑着應道:“謝謝啊,我會考慮的。”
二人的對話雖不張揚,卻還是被食堂裡的有心人聽了去。
不止他們在觀察方柏,方柏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
見他們神色平常地吃下那些詭異的食物,方柏便明白了。
出問題的是她。
方柏一離開食堂,便直奔宿管阿姨出。
她如往常般将飯放在窗戶上,随後腆着臉探頭進去,“阿姨,有空聊聊天嗎?”
宿管阿姨将方柏的腦袋推出窗子,“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方柏谄媚地笑着,“我就是想問問,之前有社工治好病人嗎?我一個實習生,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啊。”
“有。”宿管阿姨一如往常般的冷漠,“有些病人的症狀輕,隻要社工醫生夠多,總能治好的。”
這話聽着怪異,活像是要用人命才能填出一個病人般。
“那像是家庭因素的導緻的病,應該怎麼做比較好呀?”
“家庭?”宿管阿姨眯着眼,上下掃視方柏,很快便猜出了方柏的病人是誰,“你還是趁早換個目标吧。”
方柏一怔,莫不是連宿管阿姨都認為田樂優難以治愈?
“可主任也說了,做人要有責任心。”方柏不依不饒,“真的完全沒機會嗎?”
“沒想到你還挺善良的。”宿管阿姨冷哼一聲,“比起救人,你還是自己先去看看病吧。别到時候病人沒救成,自己先住院了。”
這是第二個叫她去看病的人了。
方柏不禁懷疑,自己之所以在廚房看到的異常,正是因為生病了。
“那請問,去哪裡看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