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不少沙盜中招,從馬上跌落下來,痛苦地掙紮着。
但沙盜們人數衆多,且悍不畏死,戰鬥陷入了膠着狀态。商隊的衆人雖奮力抵抗,但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此前經曆過多次刺殺,衆人的體力顯然無法長時間和沙盜糾纏。
賈法爾身上也受了幾處輕傷,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心急如焚,深知這樣下去,商隊遲早會被沙盜們吞沒。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号角聲。這号角聲低沉而有力,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卻又清晰地回蕩在衆人耳邊。沙盜們聽到号角聲,臉色驟變,紛紛停下了攻擊,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為首的沙盜咒罵了一聲,喊道:“不好,是突厥的巡邏隊來了!撤!”說罷,他帶着沙盜們迅速撤離,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
衆人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暗七望着沙盜離去的方向,心中疑惑不解:“這突厥的巡邏隊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整齊的馬蹄聲響起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揚起一路沙塵。不一會兒,一支身着突厥服飾的巡邏隊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為首的是一位年輕的将領,眼神銳利,身姿挺拔。
他驅馬來到商隊前,上下打量着衆人,開口道:“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與沙盜發生沖突?”
賈法爾強撐着站起身,拱手行禮道:“多謝将軍搭救,我們是往來中原和突厥的商隊,不想在此遭遇沙盜。敢問将軍,怎會如此及時趕來?”
年輕将領微微皺眉,神色嚴肅:“我軍受命在此地巡邏,聽聞近日沙盜猖獗,四處劫掠商隊。今日恰好行至此處,聽到打鬥聲,便趕來查看。”
暗七走上前,目光直視将領,心中疑慮未消:“将軍,這大漠如此廣袤,巡邏隊竟能如此精準地尋聲而來,實在有些巧合。”
将領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閣下有所不知,我們與大漠中的一些部落有約定,他們會為我們傳遞消息。沙盜肆虐,不僅危害商隊,也影響我們突厥的安甯,所以我們自然會格外留意。”
賈法爾心中松了口氣,再次行禮道謝:“原來如此,多虧将軍相助,否則我等今日怕是兇多吉少。”
将領擺了擺手,目光掃過衆人:“你們也别放松警惕,沙盜向來狡猾,說不定還會卷土重來。前方不遠便是我們的一處營地,你們可随我前去修整,明日再趕路。”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雖有顧慮,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便紛紛點頭同意。在巡邏隊的護送下,商隊朝着營地緩緩前行。
一路上,暗七始終保持着警惕,他總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背後似乎隐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到達營地後,衆人受到了突厥士兵的熱情款待,食物和水被送到面前。華老頭忙着為受傷的人治療,賈法爾則與将領交談。
暗七獨自坐在一旁,擦拭着玄鐵劍,腦海中不斷思索着今日的種種。突然,他發現營地角落有幾個士兵神色詭異,不時朝他們這邊張望。
暗七心中一凜,裝作不經意地擡眸,目光看似随意地在那幾個士兵身上掃過,實則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他留意到,每當賈法爾的聲音傳來,那幾個士兵便會下意識地瑟縮一下,眼神中滿是惶恐與敬畏。
“不對勁,這些士兵的反應太異常了。”暗七暗自思忖,“這突厥營地之中,為何會對一個商人如此懼怕?”他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跷,決定找機會試探一番。
此時,賈法爾正與将領交談甚歡,絲毫沒有察覺到暗七的異樣。暗七緩緩起身,手中握着玄鐵劍,裝作在營地中踱步的樣子,朝着那幾個士兵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逐漸靠近,那幾個士兵的神情愈發緊張,甚至有一人微微顫抖起來。
“幾位兄弟,辛苦了。”暗七笑着開口,語氣十分生硬,“可是有什麼事情?”
那幾個士兵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慌亂,其中一個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什麼,我們隻是好奇商隊的事情。”
暗七面上不動聲色:“原來如此,我們商隊也沒什麼特别的。倒是貴營地,紀律嚴明。”
聽到暗七的誇贊,那幾個士兵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愈發不安。其中一個膽子稍大些的,偷偷瞥了一眼賈法爾,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您……您别拿我們打趣了,我們不過是普通士兵罷了。”
暗七心中有了定論,他知道這些士兵的異常表現必定與賈法爾有關。他決定不再多問,以免打草驚蛇,隻是着點點頭,轉身離開。
回到賈法爾身邊,暗七趁着沒人注意,低聲說道:“賈法爾,那些士兵十分奇怪。”
賈法爾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心中腹诽:“我離開突厥多年,除了少數幾個親信,應該沒人認得我才對。”
暗七微微皺着眉頭,将剛才的所見所聞詳細描述了一番。賈法爾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沉思片刻,說道:“看來這裡面定有隐情。不過,既然他們暫時沒有惡意,我們也不要輕舉妄動。先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啟程離開。”
暗七點點頭,心中隐隐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