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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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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七一寸一寸地查看井沿,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可依舊一無所獲。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一陣微風吹過,井邊的草叢中隐隐傳來一股熟悉的氣味。

暗七心中一動,俯身撥開草叢,發現了一個隐藏在其中的暗坑,坑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着微光。

他跳入坑中,撿起那發光之物,竟是一個刻有奇怪符号的金屬圓盤。

暗七反複打量着圓盤,突然想起之前在黑衣人營地看到的符号,二者之間似乎有着某種微妙的聯系。

來不及細想,将圓盤貼身藏好,立刻趕回破廟。

與此同時,廟中的賈法爾隻覺身體越來越沉重,頭也愈發昏沉,咳嗽聲也越來越劇烈。

他強撐着身體,繼續指揮着衆人照顧病人,可眼前的景象卻漸漸變得模糊不清。終于,他一個踉跄,倒在了地上。

華老頭見狀,急忙上前查看,隻見賈法爾手臂上的黑斑已經蔓延至手臂,情況十分危急。

華老頭心急如焚,他嘗試了各種方法,可都無法阻止疫病的蔓延。

就在這時,暗七趕回了破廟。他将找到金屬圓盤的事情告訴了華老頭,華老頭接過圓盤,仔細端詳,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就在他将圓盤放下的瞬間,突然發現了一直以來沒有意識到的事。

周圍的人卻都已患病,而暗七和自己竟然都沒有被疫病感染。

華老頭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暗七長期服用壓制蠱毒的藥物,難道是這藥起了作用?

他急忙詢問身邊的小童現在還有多少餘存。

華老頭聽後,神色卻愈發凝重:“這藥中的藥引是靈犀角,十分珍貴,我們手頭的存量根本不夠給所有人治療,隻能先救賈法爾。”

衆人聽後也明白此刻别無他法。

華老頭立刻着手調配藥物,喂給了迷迷蒙蒙的賈法爾。他守在賈法爾床邊,眉頭緊鎖,額頭上滿是汗珠。

賈法爾病情終于有了一絲轉機,原本滾燙的額頭漸漸恢複了些許涼意,劇烈的咳嗽也不再那麼頻繁,衆人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賈法爾睜開眼睛,迷茫的看向身邊的華老頭。

“我這是怎麼了?”他問。

“你也被感染了。但眼下我們已經找到藥方,隻是……”他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他接着說:“藥材根本不夠這麼多人”,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隻能用些藥效相同的便宜藥材了”。

賈法爾心急如焚,卻又無能為力。

華老頭隻能喂賈法爾喝那些藥效不強的藥。

破廟外,村民們的哭喊聲和咳嗽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曲絕望的悲歌,讓人心如刀絞。

病人氣息奄奄地躺在草席上,身體腐爛的不成樣子。

一個男人重度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皮膚如同被蟲蟻啃噬過一般,千瘡百孔,膿血不斷滲出,将身下的草席染得一片斑駁。

他痛苦地扭動着身軀,每一下動作都扯動着身上的腐肉,發出微弱的、似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呻吟。

一個衣衫褴褛的小孩守在他身邊,神色悲戚又焦急。

那孩子看到暗七急忙抓住他的褲腳“求你幫幫我爹吧,求求你了”

他依稀的聽懂了小孩子的需求。

暗七站立,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

暗七低頭看見他的腹部已經潰爛得不成樣子,一截腸子竟從破開的皮肉中滑落出來,軟塌塌地耷拉在一旁,看得旁人觸目驚心。

那孩子顫抖着雙手,端着藥碗,試圖将藥喂進父親嘴裡,可病人的牙關緊閉,無論怎麼嘗試,藥汁都無法進入他的口中,反而順着他的嘴角不斷流淌,滴落在滿是穢物的地上。

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時而渙散,時而又閃過一絲痛苦的掙紮。

他望着空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那聲音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絕望地控訴這場疫病的無情。

暗七拿着佩劍走了過去,看着這個苟延殘喘的人。

“怎麼……”控制不住的尖叫打斷了那守在一旁的小孩子的話。

原來是暗七的長劍割斷了他父親的喉嚨。血噴了他一臉。

“沒救了”暗七說。

小孩沒有任何回應,隻有悲鳴聲穿透了整間破廟。他抓住父親的頭,拼命地往他脖子上放。

眼淚糊了他一臉。

他想起一旁的人,奮力的拍打暗七的身體。

“我要殺了你”那孩子說,他不斷的咒罵,似乎想用言語殺死暗七。

暗七聽不太懂,也不想理他。

葉蓮娜被眼前這場景吓得大氣不敢出,不知多久她才想起來一把抱住那個奮力哭泣的孩子。

葉蓮娜緊緊抱住那孩子,輕聲安撫:“孩子,孩子,他也算解脫了,别這樣……”

孩子在葉蓮娜懷裡拼命掙紮,哭聲愈發凄厲,小拳頭不停地捶打着葉蓮娜的手臂,涕淚橫流,嘴裡依舊喊着:“我要殺了他,還我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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