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盡歡說的斬釘截鐵,原本感傷的白素心聞言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明日或者明日的明日嗎,那聽着倒是沒那麼遠……那我恐怕也不需要像是生離死别一樣哭出來了。”
“是不是是被我吓到了?”白素心眨眨眼,“我的演技如何。”
月盡歡看破不說破:“啊,原來都是演的啊,不愧是你。”
說着蹙起了眉頭,做捧心狀:“那我到時要傷心了,你竟對我沒有半點關心,這時候還能展露如此演技,當真是個負心人。”
說罷,月盡歡作勢要跳出馬車,白素心連忙死死抓住,月盡歡再轉頭的時候也繃不住滿臉哀怨了,笑的前仰後合。白素心俏臉都氣紅了,和月盡歡打鬧了起來。
靜心自己朝馬車的角落縮了縮,以防兩個年輕人大鬧折騰到自己。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嘴角上揚眼中卻沒有多少笑意,繼續盯着車外發呆。
“那盡歡,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遊曆江湖啊?”兩人笑鬧了一番,在快要波及到靜心的時候被月盡歡叫停。白素心拽着月盡歡的手,遐想道:“也叫上英娘,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劍,四處行俠仗義!”
月盡歡聞言也笑了:“你想的倒長遠,心姨讓你遊曆是為了讓你增長見識,可不是讓你四處打打殺殺的。”
“不管,說定了啊,到時候你可别找理由跑掉。”白素心也不管月盡歡的意見,急忙強行扒拉出月盡歡的小指頭,把自己的小指也勾了上去,嘴皮子動的飛快:“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誓言已成,不準改了!”
靜心被白素心逗得想笑,笑罵了一句:“臭丫頭,這麼多年第一次看你耍心眼子,結果還是用來騙朋友陪你出去玩。”
月盡歡被白素心這一串一氣呵成的動作搞得也有些無語,隻能先敷衍着說:“先等我回來吧,這次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不知道一來一回要花多少時間……不過那地方有些奇特之處,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們帶些有特色的禮物回來。”
“禮物什麼的再說,盡歡,那地方毒蟲迷瘴甚多,你們去之前萬萬記得備好藥物。”靜心叮囑道,滿臉的不放心和無奈:“你師父那人不一定能想起來這些細枝末節的。你們行進的方向應該能經過百草谷,若是有必要,可以考慮在那裡停留兩日準備随身的藥物。”
月盡歡原本就打算問問師傅這些信息,這些從靜心嘴中得知還更可靠些。記下了靜心的建議,月盡歡問:“心姨,今日大會有什麼安排?”
“今日正午開始議事,之前的時間你們随意逛逛即可。”靜心想了想,“盡歡你有魁首的名分,那些弟子應當都能認出你來,屆時你不需要什麼憑證就可以進入……會議還在擂台那個老地方,你應當認得路。至于素心,你就自己去哪裡逛逛吧,除非你樂意進去聽兩個時辰又臭又長的會議?”
白素心咧咧嘴:“那也太無聊了,我還是在外面晃晃吧……不如盡歡你也翹了和我一起?”
月盡歡讨厭聽人廢話,若是平時說不得她就真的和白素心一起胡鬧了翹掉這會議了。但是汪量的傳話和師傅的行動都是自己挂心的事情,這次還真就非去開這個會不可。
靜心卻一指頭敲在了白素心頭上:“别鬧,盡歡好不容易拿到的魁首,這次去會議至少也能在諸多門派的掌門長老面前露臉,未來行走江湖也會方便不少,你自己不想去就算了,别壞了人家的好機遇。”
白素心嘟嘟嘴不說話了。靜心搖了搖頭,轉頭問月盡歡:“你師父怎麼樣了?”
月盡歡明白靜心問的是蠱毒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她出于什麼心理沒有告訴白素心,但是也學着靜心遮遮掩掩地說:“早上起來之後,我不放心怕他硬撐瞞着我,強行拽着他切了脈,還在控制之中……看來至少在能抑制住這件事上,師傅所言非虛。”
靜心點了點頭:“那還好……這些日子盡歡你千萬注意着些,你我都知道你師父那性子,啧。”
二人又閑扯了幾句昨日黃家别莊的情況,靜心挑了月盡歡幾處沒做好的地方指點了一番,月盡歡連連點頭都記了下來。這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應當是到地方了。
三人一樣下車,這也不是月盡歡和白素心第一次來這武林大會的會場了,靜心也沒有像是第一日和第二日那般恨不得揪着兩個女孩的耳朵連喝水都嘻嘻叮囑,,而是說了一聲讓二人小心些就獨自離開了。
這裡是馬車聚集的地方,馬身上的味道揮之不去有些熏人。月盡歡皺眉,擡腳就想直接進去找個地方逛逛,卻被白素心一把拽住:“英娘說她今日也是要來的,我們等她一陣,一會兒一起逛。”
說是這麼說,白素心也不是很喜歡這附近的味道,尤其是看到一匹馬尾巴揮了揮,往地上丢了些東西之後,白素心白着臉拽着月盡歡遠遠地去樹蔭下站着了。這裡沒有灼人的陽光,空氣也……相對清新。兩人站着閑聊,不多時一輛馬車停下,上面跳下的赫然是劉霜葉父女和魯行父子。
白素心帶頭走了過去,兩個姑娘一起向兩位長輩問早,惹得兩個男人也笑呵呵的。魯行劉霜葉得知靜心已經進去了,說了一聲丢下了魯樹和英娘追随而去。魯樹撓了撓頭,感覺自己好像沒法融入三個姑娘之間,告罪一聲離開自己去遊逛了。
“英娘,東西準備好了嗎?”白素心神秘兮兮的問。
“好了好了,真是的,時間太急太趕,我昨晚趕工弄得眼睛都快瞎掉了。”劉珋英佯怒拍了白素心兩下。
白素心作戲喊痛,嘴上卻說:“那還好,還來得及。拿出來看看呗?”
“準備什麼呀?”月盡歡有些疑惑,這兩個人什麼時候瞞着自己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