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雯想要放開情月,卻被情月死死抓住衣袖。情月勾着陳雯的脖子,吻了上去。
江彥轉過身,出了工廠,王錦看了看手表,提醒道:“還有十分鐘。”
江南回頭看了一眼江彥,決定留在裡面等。
情月離開的時候,對陳雯說:“我會來幫你。”
工廠外,夜色深沉,江彥靠在車身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
情月出來時,江彥将沒沾煙味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坐進駕駛座,開車駛出郊區。
突然,江彥把車停在路邊,轉頭看向副駕駛上憔悴的情月。
“情月,我是你哥,永遠都是。”從你小時候抱住我喊哥哥開始,我就隻能是你哥哥。
情月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隻是輕輕點頭:“嗯。”
江彥解開安全帶,笑道:“那可以抱抱哥哥嗎?”
情月愣了一下,還是張開手抱住江彥:“對不起,哥,讓你擔心了。”
江彥輕輕抱了抱她,随後放開,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剩下的交給哥,我會幫你們。”
後來,陳雯和王錦被陳澤帶去了邊境,兩人從此斷了聯系。
情月出國前一天,天空陰沉。
她被陳澤的人抓住,帶到了邊境。
不是因為她和陳雯的關系被發現而是江彥暗中調查陳澤的行動被察覺,她被拿來當人質,企圖用她來牽制威脅江彥。
狂風暴雨的懸崖邊,再往後一步無盡的大海,情月身上單薄的衣物被雨水澆透,濕漉漉的頭發緊貼在臉上。
她的手腳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嘴裡塞着一塊髒兮兮的布條,被兩個壯漢拖拽到懸崖邊。
陳澤的人穿着黑色雨衣,看着對面孤身一人趕來的江彥,扯着嗓子大聲吼道:“江大少,我們老大說了,識相的就趕緊收手,别再摻和進來!不然,你的小金絲雀可就性命難保了!”
江彥站在不遠處,身姿不像平時的筆挺,西裝被雨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們:“她不過是江家的繼女,我平日裡恨她都來不及,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是嗎?”抓着情月的男人冷哼一聲,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随即掏出一把手槍,緩緩抵在情月的太陽穴上,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解決了她!”
江彥原本鎮定的臉上閃過慌亂。
他來不及多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前,試圖拉開情月。
身後的其他人見狀,紛紛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在雨幕中若隐若現,全部瞄準了情月。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裹挾着風雨聲,射了出去。
狂風帶着暴雨在懸崖邊肆虐,海浪撞擊礁石的轟鳴震耳欲聾。
情月在風雨中拼命掙紮,忽然,一聲沉悶的哼聲穿透風雨傳入她耳中。
不要……哥!
情月想要喊出來,可嘴裡塞着的布條怎麼也吐不出來,她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
江彥踉跄着沖過來,将她緊緊護在懷中。
子彈穿透他的胸膛與後背,很快,鮮血湧出,混着冰冷的雨水,迅速浸透了他的西裝。
江彥臉色慘白,強撐着擡手,艱難地摘掉情月嘴裡的布條,嘴角扯出笑意,聲音虛弱卻故作鎮定:“别擔心,哥沒事兒,我的人馬上就到。”
說完,他微微直起身子,目光越過懸崖邊緣向下望去,雙腿止不住地發軟,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去給情月松綁了。
“小情,江南在下面,他會找到你。”江彥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情月渾身顫抖,淚水與雨水交織,拼命地搖頭:“不要……哥,我不……不……”話還沒說完,江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手猛推,将情月推下懸崖。
随後,他終于撐不住,倒在懸崖邊。
“下輩子我想做個女生,再遇見你。”這是江彥意識消散前,心裡最後的呢喃。
不知過了多久,情月的耳邊漸漸響起潺潺的流水聲。
她擡頭,發現自己在狹小的衛生間裡。
眼前的鏡子上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伸手輕輕擦拭,鏡子裡映照出一張青澀又迷茫的臉。
“真的能改變嗎?”
情月望着鏡子,眼神中是藏不住掙紮。
就衛生間外傳來陳雯的呼喚聲,情月深吸一口氣,伸手關上水龍頭,水珠從指尖滑落。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打開門,邁出了這個分隔兩個世界的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