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浮、像、湖!”
浮像湖是無定山上的一汪小湖,用特定法術施法後,将某物件放置湖中,水面上能呈現該物以往發生過的影像片段。
通過物件上殘留的靈識,便能提取到關于這個物件的最後情景。
恰好,毛動天就會使用浮像湖的法術。
毛動天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除了這劍穗上靈識微弱,其餘物件之上,靈識猶存。若以法術提取,或許能窺見那最後之場景,揭開這重重迷霧。”
楚子虛終于奸計得逞,猶如撥雲見日,心中不禁暗自思量:“可繞到浮像湖的話題了,先把小貓帶到浮像湖去,再一步一步誘導他施法,提取我們自己身上的靈識,讓我觀看過往畫面,說不定我就能憶起舊事。”
一魔一鬼相視一笑,各得所願。
毛動天把桌上的物件往乾坤袋裡一收,擡腿就要走,巴不得馬上就到浮像湖。
“小貓,慢着,慢着。”楚子虛在身後叫停,聲音清澈,帶着關切。
“喵?”毛動天回頭問道。貓語翻譯過來的意思說:“叫我幹啥?”
楚子虛能聽懂貓語,心中罵道:“女馬的,沒良心的貓,有關星雲派的事上,這麼着急,連一字禅貓語都說出來了。”
“小貓,天色已晚,倒了浮像湖也看不清楚,明日再去也不遲。”
“喵。”毛動天答道。貓語翻譯過來的意思說:“也對。”
楚子虛帶着毛動天往卧房走,邊走邊說:“我去給你燒水洗澡,今日咱們搬磚挪瓦,出了一身汗,都好好洗洗。”
毛動天揚起袖子,聞了聞自己的手臂,撇了撇嘴。
楚子虛借機揩油,也拉住毛動天的玉臂,抵住自己的鼻尖,嗅了一下,皺着眉說道:“真是臭呀,本尊親自上手,幫你洗澡。”
其實,他覺得沒有任何異味,甚至還有些花果的香氣。
毛動天的眼刀刺向楚子虛。
楚子虛讪讪道:“你不樂意就算了,小貓,你給我洗洗,好不好,我身上也臭了,不信你聞。”說着,把自己的手臂露出來,放在毛動天鼻下。
毛動天聞了聞:“喵?”貓語翻譯過來的意思說:“沒有味道呀。”
楚子虛開啟了胡說八道模式:“小貓,我以前是隻老鼠的時候,比現在還臭,你早就習慣我身上臭味,你是聞不出來的。”
毛動天點頭“喵”,似乎表示認同,沒有反駁楚子虛,大搖大擺的走近卧房。
自從把毛動天帶回來,楚子虛本想安分守己。
偏偏這隻老鼠,就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堅持不了兩天,便原形畢露了。
昨日拉手後,今日想嘗試着進一步的發展。
在沐浴時,毛動天幫楚子虛擦背,玉手輕輕一撫,不知道電到了大老鼠的哪根神經:“小貓,我想和你雙修。”
毛動天拿着毛巾,專注擦着背,頭也不擡:“不行。”
楚子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說道:“再試一次好嗎?都過去十年了,和我做真正的道侶好嗎?就像今天遇見的清虛派弟子一樣。”
毛動天就連幫别人擦背這種小事,做起來也極為認真,絲毫沒注意到前面那條蠢蠢欲動的碩鼠,他看着楚子虛的後背,嚴厲道:“他們是一男一女,陰陽調和,我們是兩個男的,怎可如此行事。”
楚子虛拿水舀子蓋住了自己的一個部位,喃喃道:“小貓,我枕頭下面有一本秘籍,适用于男子之間雙修,我之前就是按照這本書上的方法操作的,你也看看,以免下次我再弄疼了你。”
“不看。”毛動天道。
楚子虛嗫嗫嚅嚅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不知何時查出真相,更不知何時找到你的殘魂。
他咽了一下口水:“為了防止你身魂分離,雙修是權宜之計,形勢所迫。”
毛動天正好擦完了楚子虛的後背,甩下毛巾,語氣堅定得說道:“我再說一邊,我甯可魂飛魄散。”
楚子虛拿起水面上飄起的毛巾,自己擦起前胸。
毛動天看到楚子虛的前胸,微微皺眉。
上次毛動天洗澡,楚子虛露出一點胸膛,隐隐看到楚子虛的胸口有點小傷。
今日沐浴才發現這傷疤又長又深,絕非尋常武器所傷。
毛動天實在忍不住關心,不禁問出了口:“你胸前那道疤是怎麼回事?”
楚子虛用指間劃過那道疤,笑道:“一場沖突而已,我打赢了。”
十年了,這條神鞭留下的傷疤,依然清晰。
楚子虛萬萬不會對毛動天說出事情全貌,心想:“以後還是不要讓小貓看見這道疤了。”
他發現毛動天臉上時刻挂着的笑容消散了,哪還有心情洗澡,他趕緊用毛巾擦幹身體,穿上衣服,擋住傷疤,說道:“小貓,我洗好了,我幫你洗。”
毛動天微微搖頭,悠悠道:“不必了,我今日不想洗了。”
當夜,見碧峰上的香玉居如同兩千年前一樣甯靜,唯有窗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而他們現在也如同兩千年前一樣長枕大被,同床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