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武道:“尊上,您這幾日不在魔域,您後宮的妃子們…”
楚子虛敲敲自己的腦袋,“小武子,别說妃子們,本尊和她們清清白白。”
祁武道:“可在名義上,她們還是您的妃子,天天喊着要見您呢,弄得後宮雞飛狗跳的。”
魔尊楚子虛的後宮隻有兩位佳麗,上一代魔尊留下的兩位公主。
魔界是由蚩尤創立,由上一代魔尊選出下一代魔尊的繼承人。上一代魔尊死的早,留有遺言,說誰能收服冤魔和惡魔,誰就下一任新魔尊,并将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他。意思是給自己招個好女婿,把魔尊之位傳給女婿。
楚子虛這個人,平時逢場作戲,看起來風流倜傥,卻從未碰過兩位公主,納這二人為妃,是遵循上一代魔尊的遺言,她們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楚子虛輕歎一聲:“這兩魔女,實在拿她們沒辦法。對了,上次招募的青年才俊,公主們一個都沒看上嗎?”
祁武道:“公主們把候選人打殘廢了,說他們修為低淺、面目醜陋,不配為驸馬。”
這兩位公主,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魔尊大人的後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楚子虛指着成山的奏折,說道:“這些是本尊批閱過的,你帶回去吧。”
祁武走後,楚子虛在一張宣紙上,整理星雲派的線索。
兩個時辰早過去了,楚子虛卻渾然不知。
直到毛動天來書房找楚子虛。
“子虛,你修煉完了嗎?”毛動天拿着熔炎煉魂爐站在門口。
奏折被拿走後,書房的門便一直開着。
楚子虛一手捏着額角,一手執筆,擡起頭:“來。”
“子虛,我檢查了這爐子,它被人破壞了,但破壞它的人,可能修為不夠,沒有全毀。”
楚子虛摸着爐子,閉眼探索靈識。
“噗”一下,血水從楚子虛嘴中噴出,濺到桌面的紙上,覆蓋了他鐵畫銀鈎般的字迹。
毛動天大驚失色,趕緊掏出手帕,輕輕擦掉楚子虛嘴邊的血迹,眉眼含柔地問道:“這壞掉的破爐子,怎能傷的了你?”
楚子虛說道:“不是那個人修為不夠,而是這個爐子根本毀不掉,它有自我防禦功能,在察覺有人破壞它後,它進入休眠防禦狀态,集中所有法力,反抗任何外來入侵,包括探取靈識。”
毛動天拿過爐子,放在一旁,兩隻異瞳關切地看着楚子虛問道:“子虛,你現在還有哪裡不适?”
“吐出體内陳血而已,挺舒服的。”楚子虛揶揄道。
毛動天臉色一沉,半嗔半怪道:“大老鼠,你又這樣,什麼事都不和我說,藏着掖着,非要逞強是吧?”
楚子虛頓了一瞬,放緩了語調反問:“難道你就沒有事瞞着我?”
毛動天異瞳陰暗,緘口沉默。
這麼一試探,楚子虛心道:“他果真有事相瞞。”
論聰明才智,楚子虛在毛動天之上。而毛動天無非是勤修苦練,方有昔日的大成。
楚子虛拿起爐子,端詳熔炎煉魂爐上的浮雕。常見爐鼎的圖案是獸紋圖騰,而熔炎煉魂爐上的圖案極其少見,腹部是一張抽象的人面,眼耳口鼻皆全,側面一對雙翅,加上四足爐腳,整個熔炎煉魂爐正是一隻人面獸身鳥翼的怪物。而這隻怪物,楚子虛在魔界淩雲功臣牆上見過,是魔界初始成立時,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喪鸮。
他記得魔史上寫到,喪鸮是一位魔修,以饕餮為原型幻化而成。說來也奇怪,妖修是都是獸幻化人形,而魔修多喜幻化獸形,用以威吓四方。
爐鼎上圖案多為饕鬄,象征着腹中乾坤。而熔炎煉魂爐采用喪鸮這個山寨品作為圖案,隻能說明一點,這個爐子是特意為讨好喪鸮制作。
楚子虛跳過方才的話題,轉而問道:“小貓,你知道這個爐子的來曆嗎?”
毛動天一琢磨,舌頭舔了下唇邊,瞳孔鎖緊,道:“藏書閣有本書寫過,星雲派開山立派的祖師爺周昱,意外撿到此法寶,發現其煉丹、淬魂等功能。
楚子虛眼眸垂下,沉思一瞬,心道:“意外撿到了魔界的法寶?這個意外有些過于意外了。”
楚子虛說道:“這爐子上面的圖案是喪鸮,是一位魔修。”
毛動天并不意外,正派的法器不會有吸人化水的狠毒功能,但是,一提魔界,他臉色極為難看,淡聲道:“你怎知曉魔修喪鸮?”
楚子虛微微咧嘴,“天庭的明哲殿中,書籍繁多,我經常借閱,偶然翻到過關于魔界的記載。”
毛動天疑信參半,喃喃問道:“真的?你說過明哲殿是存放仙術秘籍之地,竟有史書?”
楚子虛嘿嘿道:“有的,大抵是管理明哲殿的仙君疏忽了吧。”
随後馬上轉移話題:“小貓,我想通星雲派内讧外襲的原因了。”
毛動天面露欣喜,嘴上卻責怪起來:“你不說修煉麼?幹什麼都不專心。”
楚子虛桃花眼一眯,道:“這可比修煉重要,我覺得傳聞和北海道人的話,誤導我們把順序弄混了。”
毛動天一臉疑惑。
楚子虛繼續分析道:“其他門派之所以會襲擊星雲派,是因他們的人在星雲派失蹤了。長老認為是四派欺臨滄軟弱無能,找臨滄商量門派解體。所以是先外患、後内憂。而老狐狸這麼做的根源是要報仇。”
毛動天摸着下巴,問道:“師父提到了蒼玄派,難不成此事和蒼玄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