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随心而動,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了刀飛來的方向。葉歸塵正要去追,卻被無花攔了下來,“若論輕功,當今何人能比得上楚留香?我們還是去現場找找線索吧。”他伸手一挽,直接帶着葉歸塵躍進了孫學圃的家裡。
沈珊姑正俯身查看孫學圃的傷勢,聞聲轉頭,待看清來人,當即朝葉歸塵一刀揮來,喝道:“好你個假秃驢,定是你們想要殺人滅口!”
“阿彌陀佛。”無花輕誦一句,擡手去擋。不過來往三招,便已将沈珊姑制服,“施主且冷靜些,此中蹊跷太多,是有人做局設計。”
“賊喊捉賊,當真可笑!”沈珊姑掙脫不得,冷哼一聲。
無花無奈,點了她幾處大穴将她定住,又彎下身子,跟着葉歸塵一起查看起孫學圃的狀況來。
此時葉歸塵已經給孫學圃探完了脈。一刀穿心,生機盡絕,任是他拿内力續着,也無力回天。他自知這口黑鍋自己是逃不過了,暗道:“你們這柯學debuff有點猛的啊。飛來橫鍋還自絕後路,人家好歹有柯南幫忙,我有什麼?”
“您有香帥啊。”系統道,“頂多就是柯學世界為了湊三選一,嫌疑人基本都會活到水落石出。而武俠世界為了給主角增加困難,相關嫌疑人基本上來一個死一個。”
“這個頂多用的真輕巧。”葉歸塵收回了手,“原著裡不都是無花動的手麼,可今天他分明一直跟在我們旁邊......南宮靈動手了?”
“這人......或許有些問題。”無花的話喚回了葉歸塵的注意,“長期執筆之人,會在與筆相接之處留下厚繭。這人手雖糙,這幾處卻沒什麼繭,不像是靠作畫為生的人。”
“孫學圃家中生了變故,早已不是那個遠近聞名的孫秀才了,有些改變不也正常?”沈珊姑反駁道。
“可他根底強健,看上去倒像是個習武之人。”無花小心将他擺置妥當,“而且施主‘早已’一詞用得甚是有趣,無塵至今不過弱冠有餘,若是孫學圃畫得是他,則畫上合該是個青年,甚至是少年,又怎會是如今這幅模樣?”
“這......”沈珊姑有些被說服了,卻還是頂道:“誰知你們是不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施主慎言,出家人不打诳語。”無花見她漸漸平和下來,便解了沈珊姑的穴,道:“何況孫學圃所言非實,無塵并未叛寺。他故意如此說予姑娘......我隻怕是有人借機設局,意圖向少林發難,再掀一波江湖血雨。”
“所以無花大師的意思是......此人并非孫學圃,而可能是旁人刻意找來陷害少林的?”葉歸塵點明了無花的身份。
沈珊姑一驚,“你竟是妙僧無花?”
無花行了個佛禮,“正是貧僧。貧僧助香帥追查一樁命案至此,未曾想最後竟惹到了少林身上。此案現今已牽連太大......還請施主勿要沖動行事,容吾等查清真相,再行通禀。”
沈珊姑看無花樣貌風緻,心下已然信了幾分,卻又惦記着那幅畫,“可那幅畫做不得假......”
“我倒是覺得,姑娘若順着畫像去查,去查那女子的身份倒更為合适。”葉歸塵出言道,“我在西門千處也見到了與姑娘所言無二的畫像。比起藏在下面不怎麼被打開查看的僧人畫像,怎麼看都是面上的女子被觀賞得更多。不過是因為世人大多都容易被新奇的東西吸引目光,才會覺得下面的畫像才是關鍵。按照常理......赴佳人之約可遠比赴僧人之約來得合理。”他并去一指,幫沈珊姑通了内力循環,“況且我所習為醫道,并非佛門中人。姑娘既覺我二人似極,想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再來一個與我二人皆似之人,也并非沒有可能。姑娘現在可覺得體内滞澀的循環流暢了許多?”
一番折騰下,天色漸漸沉了。沈珊姑聽從了無花的建議,留下畫卷回到天星幫等消息。葉歸塵則和無花一道,拿了東西往濟南城中走去,一路時不時還采些綠植。
“我和大師的師弟真的很像麼?”葉歸塵一邊把玩着手裡的葉片,似是不經意道。
“像,也不像。”無花微微仰頭,似是陷入了回憶,“面容自然是極似的,性格卻不大一緻。公子灑脫,帶着些萬事不入眼的孤高。哪怕禍臨己身,似乎也對一切并無所謂。無塵他......”他的眸光忽而閃爍起來,在街邊燈火的映襯下,像是墜了星子,“罷了。三言兩語道不盡一個人,等我尋到他的蹤迹,再介紹與公子不遲。”
“所以公子送我糖畫......莫不是把我當成了你小師弟的替身?”葉歸塵定下了腳步,定睛看他。
“怎會?”無花否認,“一來是我俗世的家人對無塵有些偏見。先前為此所害,連累公子,深感抱歉。二來......初時不甚分明,眼下卻是越見公子越覺緣分。不若種個善因,或許未來便會得出善果。”
“大師怕不是因我像你那小師弟,方覺合了眼緣。”葉歸塵故作失望道,“我還以為大師是真心對我好,本想着送大師點禮物盡盡心意,哪曾想都不是沖着我這個人來的。罷了罷了,今日禮物沒收,改日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