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醒一旁的人。
文少賢緩緩轉頭,微睜開的眼睛有些恍惚,眉毛皺緊不解。
“你睡覺樣子好像遺體告别。”柯志丞一邊說一邊笑得缺氧。
文少賢翻身背對他繼續睡。
柯志丞睡飽了,無聊。
拉着他的手臂把人翻過來,臉正面相對。
“你再胡鬧,我就生氣了。”文少賢警告。
柯志丞知道他好脾氣,這顯然沒什麼威懾力。
他閉眼撅嘴。
文少賢頭頂問号:“什麼行為?”
真是對瞎子抛媚眼,柯志丞的示好完全被無視。
“想和你親。”柯志丞想做的事從不藏着掖着。
文少賢直接起身,晃了晃頭,腿搭在床邊,靜坐幾秒鐘理清思緒:“先刷牙。”
所以,大清早衛生間,傳來水乳交融聲音,柯志丞雙手環抱着文少賢的脖子,将人壓向自己,精準地找到他的舌頭,和自己火熱交纏,口腔中彌漫的薄荷味給這個深吻增添了一絲清涼。
柯志丞嘗到甜頭,像打開了某種開關,和文少賢接吻有種刺激神經的爽感。不花錢的香煙,有點上瘾。
陳力沖等在一樓,扶着額頭也是一副宿醉未醒的頹廢樣。
“文哥,抱歉,把這弄亂還要你自己收拾。”
文少賢沒什麼情緒:“沒事。”
“我下次一定注意。”倒是陳力沖很是在意。大概是怕以後不能借這個地方玩樂。
臨走時,文少賢刷新玄關的指紋系統,删除之前記錄。
“按一下。”
柯志丞照做,印上大拇指。
也就是說這棟房子,除了文少賢,以後隻有他可以想進就進。
運動會在即,九校之中每一個學院按規定承辦一個項目。
設計藝術學院這次分配的是跳高。
在正式比賽日前,走慣例程序搭台子,布置場地,測試安全性。
和其他學校不同,藝術學院的男女比例3:7。每個系的男生都得參與體力活。
從器材室到體育場,男生們搬了一上午的桌椅闆凳,厚海綿墊子。天氣炎熱,每個人都像木乃伊脫了水似的,渾身濕透又自然風幹。
隔一段時間分組交替歇息。
柯志丞不常飲酒,還未緩過神,加上高強度長時間耗費體力,剛走出器材室鐵門,眼前一黑。還好懷裡抱着立柱,支撐身體才沒有摔倒。
一雙柔軟的手,從身後扶住他的手臂。
柯志丞長舒一口氣,回頭剛想道謝,竟是是熟人。
“嘿,這頭暈得值。”
方棠扶着他,進了一間休息室。
他臉色蒼白,唇無血色。
“你低血糖?我這裡有糖。你吃一塊一會就好。”
方棠從外套口袋翻出一把,攤開在掌心裡共有七八塊,他一眼就注意到那塊鵝黃糖紙。
柯志丞拿在手中:“你在哪裡買的?”
“不是我買的,朋友送的,怎麼了?”
想來是她不知道,若是對方有心為之,可見居心叵測。
“沒事,這個口味糖我最喜歡了。你知道是什麼味道?”柯志丞握緊拳頭包裹。
方棠好奇:“什麼味道?”
“屎味的。”
“你在開玩笑嗎?”女孩覺得并不好笑。
柯志丞從未有過的認真,不像他一貫吊兒郎當神情:“以後有人給你這個糖别吃,你是幹淨人别碰髒東西,全部扔掉或者送給我這種爛人。算是你和我一個約定。要遵守,同學。”
女孩懵了。
不過,她也理解為什麼學校裡的人都不喜歡柯志丞,不修邊幅,口無遮攔。
如果在雙方知曉情況下,吃些東西助興無可厚非,但像這樣濫用,趁人之危的行徑就很下作。
值得慶幸的是,結巴通過模特圈子人打聽到,不知道什麼原因,黃糖已經停産幾個月。
現在市面上流通的是存貨,價格被炒得更高,供不應求。
有人看到柯志丞和方棠私會,不管是他們倆誰的名字都會被添油加醋,兩人在一起绯聞更是傳遍九校。
更遑論涉及黃糖。
不少人認為他們一夥有門道弄到貨,聯系短腿他們,想要高價收購。
柯志丞走在通往文少賢寝室的巷子裡,路燈昏黃,數不清的飛蟲悶頭蜂擁着直接撞上玻璃管道,暈頭轉向盤旋在半空中,然而隻要翅膀沒斷,清醒後還是會撲上去,沒完沒了。
黑暗中亮起打火機熒光,曹桂帶着一夥兄弟,野獸環伺,眼神兇狠望着落入包圍圈的獵物。
“碰了醫學院的蛋糕。别想全身而退。柯志丞,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