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丞不自覺吞咽:“我發燒了。”
無法忽視的純欲目光,文少賢手指僵硬:“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柯志丞苦笑解釋:“你他麼以為我說發騷了,高燒!”
鬧了個烏龍:“哦,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給我看一下。”文少賢伸出一根手指,觸及到柯志丞頸部的皮膚。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那麼敏感,從前即便摔打磕撞到渾身發青都沒什麼感覺,現在文少賢指腹接觸位置,一股熱源像火苗一樣沿着血管神經四散,蔓延灼燒着,口幹舌燥。
近在咫尺好看的臉變得模糊,柯志丞眼裡充盈一層霧氣。
“立起來了。”
“哈?”文少賢在分辨出對方的話之後,耳朵肉眼可見得紅了。
“我現在身體變得奇怪,都是你的錯,你滾遠點,不要靠近我了。”結結實實的一拳,柯志丞打了人之後,朝着衛生間方向走出半米遠,停駐腳步鎮定下來,想說什麼解釋的話,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毛病,還是忍住不回頭,什麼東西!
文少賢拇指夾緊鑷子,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
這棟公寓離九校城區很近,步行十五分鐘,因為每天都要上藥,柯志丞索性就住在這裡。
白天兩人分别去學校上課,放學回到公寓,一起吃晚飯。
柯志丞專業課需要用色彩顔料,畫闆,馬克筆等工具,占用了空間比較大的書房。
文少賢就在小型醫療室內複習,看書。
兩人互不幹擾。
柯志丞下午沒課,在正良超市買完菜,先回到公寓。
第二遍炸好的裡脊肉剛下鍋,門鈴突然響起。
柯志丞來不及解掉圍裙開門,陳力沖帶着一副黑墨鏡。
他把鏡子撥到頭頂,瞪大眼睛:“丞哥,你在。怎麼這身打扮。”
他們明明報一個專業,這個時間文少賢忙得要死,這人怎麼如此空閑。
“好香,你不會在下廚吧,這是你做的菜?”陳力沖熟稔地聞着味去到廚房,拿起鍋鏟。
他熱情幫忙打下手,柯志丞也不好拒絕。
這人像鬼一樣飄在身後。突然悠悠地說了一句:“你這腰夠細的。”
明晃晃纖薄刀片劃過,切掉了陳力沖耳邊的碎發,歪那麼幾毫米必定見血。
破壞他張揚的發型,像整顆頭長歪了。
柯志丞用刀背敲着他的太陽穴:“文少賢在,你可以跟我說幾句俏皮話,他不在,你最好當個啞巴。”
陳力沖半個身子像被一旁的冰箱凍僵,脊背發麻。
緩了一口氣,手指小心翼翼捏着柯志丞的刀移開,語氣恭敬:“既然文哥沒回來,那我就不打擾了。”
陳力沖一路小碎步走出大門,曬到陽光,渾身上下起一層雞皮疙瘩。想來一陣後怕,但心髒狂跳,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
如果是從前,柯志丞不會反應這麼大,以前不懂那種欲念流轉的眼神,聯想起他在這間廚房做過的事,本能産生厭惡心理。
沒有人能在柯志丞身上讨到便宜,除非他想死。
吃完飯後文少賢習慣立即動手收拾。一起把碗筷運送到水槽後,柯志丞倚靠着冰箱拿一盆水晶葡萄,一口一個,悠哉地看他專注刷洗鍋具,清理竈台。
寬肩窄背,淺色襯衫隐約可見緊實薄肌,手臂有力量又不會過于油膩。筆直一雙大長腿,腰線超過洗漱台,渾圓屁股即便在寬松的西褲裡,也能看出弧線俏麗。
這個視角不賴,突然在此刻理解陳力沖。
柯志丞甩掉一隻拖鞋,腳踹在他的腰眼上,腳趾慢慢滑下,觸及到柔軟臀肉。
每次看到文少賢,心裡會出現一個小魔鬼,總想欺負他,把他惹毛。
他又說不出什麼重話,溫溫柔柔的。
“腳癢,等我忙完給你捏。”
“文少賢,我做什麼能惹你發脾氣?”柯志丞突然好奇。相識幾個月時間不算短,是人總會有逆鱗。
“不知道。”文少賢漫不經心。
柯志丞友好地搭上他的肩,湊在他臉頰旁:“有什麼事是你不能接受的。”
“碰我東西。”
文少賢睫毛下垂,半遮住眼睛,眸光冷了下來。
柯志丞沒見他有什麼特别寶貝:“什麼東西。”
他輕輕轉頭,看着柯志丞的鼻頭:“你呀。”
聽上去像是玩笑,柯志丞把沒吃完的葡萄塞進他嘴裡,之後強調:“我不是你的東西。”
文少賢小幅度咀嚼,甜意在味蕾散開:
“現在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