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本能反應，柯志丞全力一掌将身邊的人推開。

所以當結巴和黃以峰進門，看到的畫面就是文少賢癱坐在地上。扶着胯骨，顯然被大理石瓷磚地撞得不輕。

柯志丞勉強勾動嘴角，笑比哭難看：“哼……哼，都來了。”

短腿就近把地上人扶起，不忘調侃病人：“老柯，你現在夠菜的，熬兩天夜就扛不住了。”

“對，就是因為熬夜。”要是在平時，他的關注點一定在罵他菜這點上，會立刻反駁。

結巴手機響起，出去交涉片刻人很快就回來：“我接了個通告，得趕緊去拍攝現場，老柯，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柯志丞點了點頭。

短腿開小差和文少賢私聊起來。

用過文少賢介紹的康複治療方法，他感覺腿腳真的比以前靈便了。

見效應該不會那麼快，不過心裡作用有時候對康複有正向幫助。

文少賢補充告訴他一些細節，鼓勵他繼續堅持。

相反地黃以峰進門後一言不發。

側身坐在病床上，滿臉愧疚。

柯志丞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夾在腋下。

“你這死出，給我送喪來了。”

黃以峰也不掙紮：“你暈倒是我的錯，對你說了那樣的話。”

其實那天他也徹夜難寐。所以柯志丞每一次翻身歎氣他都一清二楚。

“我們兄弟之間什麼話都可以說，沒有不能說的。我很開心你說了。”柯志丞最讨厭藏着掖着。他不是真的傻，隻是懶得去費心思。

黃以峰這才放下包袱，看似掙紮，實際打鬧推搡着對方：“靠，你有沒有狐臭，湊這麼近。”

柯志丞張手：“不知道，你聞聞。”

“别亂動。”

文少賢注意力轉移到病床上的兩人，聲音冷厲。

短腿憋不住笑，這賢哥出息了，剛還被欺負推倒，現在竟然敢管柯老大。

其實在短腿的視角，文少賢一直是老大的消遣工具，專門欺負，跑腿的，這也就是他運氣好學院專業不同，不然估計作業都得讓文少賢做，還不帶酬勞的那種。

比如這次進醫院，醫藥費肯定訛他一筆。

所以有些時候短腿對文少賢有幾分憐愛和偏袒。

拔掉針之後，柯志丞立刻滿血複活。在樓下攔出租車間隙，商量着哥幾個去哪裡搓一頓。

文少賢心系公寓餐廳裡剩菜還未清理。隔夜散發味道，憂心不知道多久能散。

“别吃辣，我先回去了，手機不是擺設，不舒服要及時找我。”

他的叮囑沒提名道姓，但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說給誰聽。

主人公看着車尾氣，踢了一腳空氣：“他神經病，以為自己是我爹！”

柯志丞的話，像是點中三個人笑穴。到了火鍋店，還沒停下來。

必須安排爆辣鍋，今日誰吃清湯會遭到鄙視。

明明辣得嘴都腫了，誰也沒提議更換鍋底。

結果就是柯志丞一回到公寓，直奔衛生間。

文少賢在各個角落放置薰衣草香氛，清潔工作收尾。

看時間，他已經在裡面待了半個小時。便走過去敲了敲浴室門。

“柯志丞……”

關心的話說到一半，突然覺得叫全名有些疏遠：“你有沒有小名，或者很少有人叫的昵稱。”

“啊？沒有！”柯志丞在忙着用力，聲音沙啞：“其實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

文少賢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可能的事實：“我現在念醫學院三年級，你知道吧，我比你大兩歲。”

這柯志丞還真的不清楚，一時心虛直接不吭聲。

“你還好嗎？”文少賢擰了擰門把手。

“不太好…… ”

柯志丞少有認慫時刻，他一向習慣逞能。

“那你讓我進去。”他其實有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但還是想尊重柯志丞的個人隐私。

“文少賢…… ”柯志丞尾音拖長。

“我屁股疼。”

柯志丞難得一見的軟糯撒嬌音，帶着哭腔。

“出來，我看看。”文少賢心都被溶化了，誘哄意味明顯。

喧鬧抽水聲平靜後，柯志丞站在門裡猶豫：“這特麼太丢人，不行。”

“我是個醫生。”

這一刻他的話帶着權威性，不容置疑。柯志丞提着褲子腳尖輕踮，踱步總算是挪出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