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文少賢閉着眼睛。

“瘋子那德行，知道他外面有人，肯定不依不饒。”柯志丞聯想到文少賢有這樣的事，即使是假設氣還是不順。

“那就不能。”文少賢根本不關心别人的事，思緒沒有動一下。

“你……”柯志丞擡頭，見他胸口起伏平穩，已經睡着了。

柯志丞的眼皮越來越沉。

熱源消失，一陣寒涼，柯志丞再睜眼時，文少賢已經去醫院上班。

他起床簡單地吃了兩片吐司，回到文身館處理事務。

文件并沒有堆積成山，有陳叔在，幫他打理好一切。

辦公室門被敲響，走進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短腿，昨晚不是才剛見。”柯志丞坐在椅子上有些意外。

李博拘束地坐在他對面，幾次張口，話又吞了回去。

“公事？你有話直說。”

短腿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你最近是不是和什麼人有過節。”

柯志丞回想，最惹他心煩的人就是文少賢，但這顯然不是李博想要的答案，于是搖了搖頭：“沒有。”

“我去找過催收員吳輝，他說在王裕那見過你。昨天我找到一直和王裕關系不錯的服務生，他也說，王裕得罪了野狗。”短腿搓着手指：“已經半個月沒有人見過他，你給我透個實底，這件事和你有關嗎？”

這名字柯志丞反應了好久，才想起他說得是周甯的前男友。

“我确實去過新街那家台球廳，不過，我沒想動他。”

短腿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他語氣堅定，目光也沒躲閃，終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真怕是你。”

柯志丞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再混也知道底線，違法的事情我不會做。那個球王社會關系複雜，得罪不少人，你這案子有難度。”

“哥們神探。”隻要他不牽涉進來，李博就什麼也不怕：“走，請你吃飯，就當是為了懷疑你，賠個不是。”

“飯肯定是要吃，不過以我現在的名聲，你懷疑我很正常。”柯志丞并不在意。

從飯店出來，和短腿分開。

柯志丞接到了周甯的電話。

“你在哪兒，我有話和你說，這件事很重要。”周甯的聲音有些顫抖，焦急中帶着一絲慌亂。

他報了自己的位置，女人回複：“那附近有一家咖啡廳，我過去找你，不見不散。”

柯志丞去到約定的地點，點了一杯飲料，從中午一直坐到太陽落山。期間給女人打了三個電話，對方都沒有接聽。

最後一次是男人的聲音：“喂，她在洗澡，你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

柯志丞壓迫感隔着聽筒傳來，曹桂舔了舔唇。

“不要再騷擾我老婆，你不過是打着文哥的旗号招搖撞騙，你還以為你自己真的是野狗！”

曹桂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腦筋不好，在九校時期對文少賢言聽計從，那也确實是他最風光的日子。身邊一大批小弟俯首稱臣。

而在那件事情之後，文少賢消失了，他自己進入社會才知道人心險惡，捧高踩低必須要看人臉色賺錢，缺乏實力甚至沒有擁抱女人的權力。他把這一切歸咎于柯志丞對他們咬住不放。

對面确實不時地傳來流水聲，柯志丞懶得和他糾纏：“想不到過了這些年，也沒學會說人話。狗腿子還沒當夠。”

曹桂咬着後槽牙：“别嚣張，逼急了老子剁了你。”他直接挂斷。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柯志丞把手機一摔，他交往的這都是些什麼人。

傍晚坐在餐桌上，柯志丞看着對面的人氣不打一處來，毫無食欲。

“在九校，你看中曹桂哪了？”

文少賢吃了半碗放下筷子，他們重逢後，默契地避而不談之前的事，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他貪圖享受，一根筋，是我最趁手的刀。”

簡單一句解釋，柯志丞聽得脊背發涼，他想去更多的了解文少賢這個人，但是越靠近，就越覺得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

唯利是圖冷漠到沒有人性，柯志丞麻木的手指拿起筷子。

低頭扒了一口：“吃飯，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