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鳴看着眼前出現的女人,目不轉睛,他很少關注娛樂圈,竟不知還有這等人間尤物。
他起身,抽開椅子,邀請女人入席。
文少賢自然地坐在一言不發的人旁邊。
“我看,是不是得自我介紹一下。看起來你們是熟人。”錢鳴企圖調節氣氛。
這時服務生過來提供菜單,柯志丞松了一口氣。
餐品随即奉上,吃飯時間不宜閑談。但這家西餐館的量給得太少。很快就見底了。
“你們倆怎麼不說話?”方棠搖晃着香槟有些好奇。
柯志丞像是被凍住,一點微小的動作都沒有。
在他一旁的文少賢優雅地品嘗意面。
無人回應,方棠繼續道:“柯志丞,你不是說不記得文少賢,你看看他,樣子變沒變?”
被叫到名字,柯志丞擡眸,甚至沒有轉頭:“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女人咂嘴:“哪有,我看着他可帥多了。”
錢鳴見縫插針:“确實,這位朋友是模特還是演員。以這個皮相前途不可限量。”
文少賢放下餐具擦了擦嘴:“都不是,我是皮膚科醫生。”
意想不到的答案,錢鳴興趣盎然:“這行業還挺冷門,為什麼沒有當外科醫生,那應該賺的更多。”從投資者的視角來看錢财收益才是第一位。
“因為我喜歡一個人,他是敏感皮膚,我想總會有機會遇到他。”文少賢說得幹脆,沒有一絲猶豫。
“哇,好浪漫,這都可以寫成劇本了。”方棠演過很多戲,念過各種肉麻的對白,但都沒有他說這句話給人那種震撼,大概是由于真情實感。
“可惜,是悲劇收場。”文少賢話中帶着苦澀。
“為什麼?”
錢鳴和女人同樣好奇。
“他厭惡我,厭惡到想我死。”
文少賢的一字一句在他的耳畔炸響。
柯志丞起身,握緊刀,輕放在桌子上:“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打開水龍頭,柯志丞把灼熱的手心放在下面沖,反複揉搓,直到皮膚變紅。
回到就餐區,遠遠地看到他的座位空了,方棠和和錢鳴總經理聊得正歡。
柯志丞不想打擾,潇灑轉身離去。
酒店和公寓離得不遠,他一路步行。
客廳的燈沒開,屋子裡光線灰暗,他回手關門時,門被一腳撞開,他被鎮得後退了幾步。
緊接着一個人影旋風一般席卷而來,對方的手像是蛇一樣纏住他,柯志丞本能出拳打向他的臉,那人躲過後,用蠻力掐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幾乎瞬間,柯志丞就知道他是文少賢。
他膝蓋蓄力擊中那人的肋骨,文少賢吃痛,咬着柯志丞的嘴唇不放,一個挺身将人壓在茶幾玻璃平面上,果盤和擺件滾落到地毯,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文少賢将他的褲子推到腳下,用腳踩住。
柯志丞勉強掙脫呼吸,意識到将要發生什麼:“你特麼不是人!”
“既然那麼讨厭我,也不介意我多做些你讨厭的事。”
伴随着柯志丞的抽噎,文少賢的動作戛然而止,卻不是因為他良心發現。而是冰冷的槍抵住他的額頭。
“混球,放開阿志。”
文少賢意興闌珊松開他的上衣,退後半步,緩緩直起身。
老陳一拳頭連着金屬槍打在他的臉上,嘴角流出猩紅的血,滴在地闆上。
“你特麼就是這麼對待他的,難怪我們家孩子變成這樣。”老陳掩飾不住的心疼。
憤怒無法消散,他掄起拳頭還要再動手。
柯志丞叫住了他:“叔!攆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老陳咬着牙,用槍口敲着他的頭:“你聾了。聽見沒,滾!”
文少賢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外套。
看着柯志丞,用手指擦掉嘴角的血,轉身離去。
“這人真的太危險,聽叔叔一句勸。”老陳想上前,但孩子衣服淩亂不堪,隻剩下一條内褲。怕他尴尬,偏過頭。
柯志丞得空提起褲子:“您不用多說,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
老陳幹脆去廚房倒了一杯壓驚茶,遞給他:“和投資人談的怎麼樣,後續還會見面嗎。多交個朋友也好,起碼不會像……那個小崽子亂咬人。”
柯志丞雙手握緊水杯。
“崩了,他可能找到新的投資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