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總是存在太多無法解釋的事情了。
比如,穿越。
更比如,穿越未來。
雪川凜在無數次的循環死去與複活中得出結論,被殺時的她是會去到未來的,雖然那未來的時間持續的極其短暫,可能是因為上帝也不喜歡劇透。
當時在紐約,她死去到達的未來中,從高空墜下的人是工藤新一。
然而,除了這個結果,她再也沒有得知其他的信息。
在工藤新一要跑去救貝爾摩德時,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可能會造成這個結果,于是她阻止了他,自己去幫小蘭。
但糟糕的是,當時的止痛藥效過了,她光是忍耐就已經無比費力,更别提救人。
因此,工藤新一輕松的甩開了她的手,并去救了貝爾摩德。
在她以為悲劇要再次上演時,被救上來的貝爾摩德并沒有對他們動手,而是翻身離開。
當時看着貝爾摩德負傷的背影,她才猛然想起自己刺傷她的那一刀,也明白了為何悲劇沒有上演。
同是犯罪組織,雪川凜清楚,如果當時貝爾摩德沒有受傷,就算不甚從跌下樓,以對方的身手,她也有本事迅速自救。
如果她能迅速自救,那麼當時隔她最近的蘭就會有危險,以偵探的性格,是很有可能铤而走險的去救蘭。
因為她的複活,或者說是存在,改變了事情原本的軌迹。
這種事情不應該會遭報應嗎?
雪川凜有時候會這樣想,但她總是卻活得好好的,或者說,活得太好了。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她坐着公交車回家,許是因為是末班車的緣故,除了司機外,車上隻有她一個人,她坐在最後一排。
過往的所有訓練中,暗殺者在受傷情況下是不允許在人面前有絲毫放松的,尤其是在夜晚,他們必須時刻讓自己保持緊繃狀态來警惕。
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份疼痛實在太久,整個人太難提起力氣,她不自覺的放松了些的靠着椅背。
公交車行駛到下一站有短暫的停下,在腳步聲響起時,她幾乎瞬間的恢複了一貫的緊繃狀态。
“是小凜啊!”
上來的是剛看完演唱會的毛利蘭與工藤新一。
毛利蘭一眼看見了坐在最後的她,手上還拿着閃着微光的燈牌,笑着朝她走了過來。
投完币的工藤新一看到雪川凜後微微皺眉,自己說過讓她晚上不要随便出門了,又把别人的話當作耳旁風麼。
他夾雜幾分不悅的别過眼去,跟着毛利蘭走了過去。
雪川凜笑着,慶幸自己化了讓臉色看起來不那麼蒼白的,也慶幸自己在上車前用了壓制血腥的壓制氣味劑,否則在敏銳的偵探面前,自己定會暴露了受傷的事實。
他們坐在了雪川凜的前一排,毛利蘭轉過頭看着她,目光認真,注視良久後問。
“小凜,你化妝啦?”
“嗯。”
雪川凜本想把手撐在前面的座椅上,但稍稍一動就牽扯到背後的疼痛,雖然緻命傷可以愈合,但其他的傷口還是如平常的。
于是她隻得盡量将自己的動作放小,側過臉笑問,“好看嗎?”
毛利蘭則是依舊認真的盯着她的臉,然後真摯的說:“當然好看,小凜本來就特别好看。”
過于真摯的誇贊讓雪川凜忍不住輕笑,細細密密的睫毛輕顫着,隐隐泛着微光。
毛利蘭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猶豫的移開目光,想了想後,再次看着她道:“小凜,是去約會嗎?”
雪川凜愣了一下,毛利蘭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過直白,微紅着臉擺擺手,又趕忙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小凜特地化上妝,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約會或是人什麼的?”
“有啊。”雪川凜低頭笑着,又将目光落在毛利蘭身上,餘笑未盡,“蘭同學不就是嗎。”
“阿勒?”
毛利蘭懵神的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後有些緊張的捂住臉,自己對于這話的玩笑感應該是可以聽出來才對,她卻還是有些不争氣的臉紅了。
“小凜别亂開我的玩笑啦,我們不是剛才遇到的嘛,說真的啦。”
坐在毛利蘭旁邊的工藤新一在此刻轉過頭看向雪川凜,目光總是帶着幾分審視的意味。
“我也是說真的呀。”
準備下車的雪川凜慢慢的起身,在走過毛利蘭旁邊的時候停下,彎腰與毛利蘭面對面,目光坦蕩。
“其實我今天本來心情不是很好的。”
聽着的毛利蘭本能的縮了一下,有些發愣的看着眼前的小凜,小凜的确是生得好看,化妝的痕迹也不重,彎着眼顯出幾分溫情,茶褐色的眼眸微光泛動,就聽見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