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自己造成别人的死亡,靈魂會進入未知的時空,會保持原本的模樣,和那裡的人沒什麼區别,但關鍵的是,一定要被别人殺死才能回到原來的時空。
了解自己這一特質後的雪川凜并沒有殺死怪物,隻不過利用一些人體弱點暫時讓他昏過去了。
她低下身抽出刺入對方背部的折疊小刀,向上扔給了二樓的折原臨也,那是她昨天從他身上順走的刀。
随着幾聲清脆的撞擊,刀落在了他的不遠處,看着沾滿鮮血的刀,折原臨也眉頭皺緊,用着質問的眼神緊盯着她,聲音無比冰冷的說。
“你反擊了,用盡全力。”
“對。”她不偏不倚,穩穩的接住那道眼神。
折原臨也直接從二樓跳下,踩在了受傷昏厥的人身上,直直的走向她,紅褐色瞳孔中閃現片刻殺意,他咬下牙,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再擡頭時露出的笑意卻有幾分扭曲。
“雪川凜,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雪川凜目光鎮定看着眼前目光顯露瘋狂的折原臨也,此刻全身的疼痛皆是無比清晰的刺激着感知,也刺激着她無比理智的神經。
“我很清楚。”
她開口說,明明骨與肉如同被擊碎、所有内髒翻攪,一切都疼得要死了,卻還是嘴角上揚,那雙茶褐色的眼眸閃爍着令折原臨也無比厭煩的光亮,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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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怎麼會有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存在?!
太荒謬了。
江戶川柯南現在的大腦被一種非科學的可能狠狠沖擊着,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雪川凜也被黑衣人服下了那個毒藥變小了,可又不太對,明明昨天他們才見面,那個時候她還是好好的啊。
“她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啊?”正在這時,有人提出疑問。
“一年前。”男人回答,“她很強,無論是什麼訓練都是佼佼者,隻要再通過最後的角鬥就可以成為真正的暗殺者。”
一年前的話,也就是說,她不可能會是雪川?江戶川柯南繼續推測。
難道說,是親戚?
“可為什麼說她是我們的最大對手?”孩子接着提問。
“組織規定。”男人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殺死最有可能成為暗殺者的第一名,可直接成為暗殺者。”
那句話的意思,無疑是讓所有人把她當做目标,更可怕的,是讓所有人以殺死她為目标。
江戶川柯南握緊拳頭,一雙湛藍色的眼眸滿是淩厲,可惡,這究竟是多殘忍的組織。
更可惡的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擊,阿笠博士所有的發明也都不見了,這裡面更是沒有看到任何通訊設備,簡直就是不見天日的牢籠。
在這介紹的第一堂課結束後,與他一起的所有孩子便被繼續帶入組織内各個訓練場,除了一些基本技能的訓練場,還有一些安置機關的,而這些當中最令人恐懼的,是最後一個訓練場。
那是一個無比空蕩的高台,周圍是四四方方的玻璃,在那裡,多數都隻是年紀七八歲的孩子罷了,他們為争奪食物相互厮殺,如同餓極的野獸,血腥完全的染紅了玻璃。
被帶到監控室觀看這一殘忍殺戮的江戶川柯南心中震怒,他嘗試去找什麼機關讓裡面的孩子出來,可卻被旁邊的守衛狠狠抓住。
他憤怒又竭力壓抑着問:“為什麼要讓他們互相殘殺,他們明明可以活下去的,就為了挑選強者就這麼殘忍的殺害,他們的命不是命嗎?!”
旁邊的小孩子竊竊私語,不可思議的看着被鉗制的江戶川柯南,作為引領者的男人看了眼他的衣服上的代号,冷冷道:
“69,像你這樣看不得殺人的孩子也不是沒有,可進了這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改變的。”
“不可能!!”他眼神銳利,卻是發着亮光,無比肯定的說。
男人看着眼前的69,那目光灼人,讓他先是一愣,而後嘴角幾分輕蔑。
“九号大人,最後的勝者已經出來了。”正在此刻,在監控前的管控人員擡頭跟男人說。
“哦?”被稱之為九号的男人側過臉,“又是她?”
“是的,又是48。”
48?
聽到這個代号的江戶川柯南想起看到的那張照片,目光迅速往監控器上望去。
在那片血腥遍布的玻璃牢籠裡,躺着一大片因厮殺而重傷倒地的孩子,他們有些還不放棄的奮力爬着,目标皆是往那唯一一個站着的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
她穿着的灰色條紋衣服上沾滿血迹,代号卻仍然依稀可見是48,體型單薄纖瘦,披肩的黑發格外散亂,側過頭來看向監控器,手擦着臉上清晰可見的血迹,茶褐色瞳孔閃着赤紅的戾氣,目光冰冷。
那明明是和雪川凜無比相似的臉,卻讓江戶川柯南感到無比陌生。
在那張臉上,是為了活着而不擇手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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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怪物用絕對的力量将雪川凜擊倒在地面時,那整個身軀所傳達到神經的疼痛都在叫嚣着一句話: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