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他真是瘋了。
當天夜晚翻來覆去多次,江戶川柯南隻要一回想起當時的舉動就尴尬又懊惱,雖然後面立刻解釋隻是作為好朋友的想法,還是十分後悔。
他到底在搞什麼啊,怎麼會,當時就……啊!!!
越想越煩的他将頭蒙進了被子,此時已是淩晨,他便隻能祈求趕緊睡着,不要再想這想那的。
可是,睡眠并不是祈求就能來的,在又一次側身時,他看見了已經進入夢鄉的48,那原本的動作放得更輕,小心翼翼的看着。
什麼啊,自己睡得這麼香。
他半阖着眼,目光怅然又無奈,畢竟是個孩子啊,是他自己太想念雪川了,才會開始有點混淆了吧。
就算再不肯承認,感情就在那裡,隻要受到一點鼓動,便會如數爆發出來了。
越是和48接觸,他便越加确定,自己可能真的對雪川産生了不一般的感情。
後面的日子裡,他竭力忽視着那份感情,并将所有注意投入到對這個組織的搜索中去。
在經過一場慘烈的訓練過後,他的搜索有了小小的進步,作為前三的勝者,他和48還有47都獲得一次跟九号進入組織暗殺者内部參觀了解的資格。
那是與備選者訓練基地完全不同的區域,坐車蒙眼許久後才到達地點,那是一棟明朗幹淨的大樓内,區域衆大,設立區域分明,其中走動的人不多,偶爾談笑說話,看着就和打字樓内普通工作的人差不多。
夜晚,那裡的環境就立刻換了個樣,裡面所交接的都是各色的犯罪,内裡的人面色冰冷,是與白天完全不同的。
僞裝,組織内工作的每個人都具有的高超僞裝,也是暗殺者的入門課。
江戶川柯南目光鎖定周圍環境的特點,在經過一個暗殺者的工作台時,他刻意的假裝摔倒,那個暗殺者迅速反應的閃開,他也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他手中手中的文件。
确定到一些信息後,他摸着頭假裝啊了一聲,還沒等站起身,就被一個男人用刀指着脖子,警告道:“小鬼,你們可沒有靠近的資格。”
是完全成熟的暗殺者,目光冷漠,殺死一個人也仿佛在眨眼間。
碰——
還沒等他解釋,下一秒,他便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
是48,她擋在他的前面,拿出随身攜帶的刀抗擊對方,目光十分防備。
對方顯然有幾分稀奇的挑眉,道:“喲,備選者還有保護别人的?”
處于最前方的47回過頭,從前方去看48,發現她整個人都處于待戰狀态,表情幾分緊繃,如果是與早已接受過任務的暗殺者一戰,繞是知道希望渺茫,可她卻還是毫不遲疑的擋在了69的前面。
領着三人的九号冷淡的瞥了那人,道:“收回刀,19,還有48,注意你的态度。”
代号19的暗殺者不大在意的收回武器,朝同樣收回刀的48挑眉一笑,随後繼續去做着他的事。
“隻有成為暗殺者才有查閱組織信息的資格。”九号看了眼目光沉下的江戶川柯南,并開口道。
“69,我知道你想進入組織,但現在的能力還差一點,當然,你改變的不錯,也适應的很好,這些資料你以後有的是機會查看,現在就不要做出這些引入懷疑的舉動了。”
他那似是警告又似提醒着什麼的話語已經聽過太多次,隻讓本就有些心煩的江戶川柯南覺得無比厭惡。
“通過那樣自相殘殺的方式成為暗殺者?”他看向九号,笑容裡帶着諷刺,“這樣的規則毫無意義。”
站在前方的48側過頭,目光落在他握緊的拳頭上,背在身後的手也不覺交握,擦着之前訓練後手上殘餘的有關他人的血迹。
男孩的語氣成熟的不像這個年紀還擁有的,九号一笑,對于69的話并不在意,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
“如果覺得組織有哪些方式做的不好的話,你大可以趕快成為暗殺者,甚至從暗殺者成為組織幹部,隻有組織高層的人才有權對組織的規則進行更改。”
“呵……”
對于九号的說辭,江戶川柯南隻是諷刺一笑,他無心與價值觀早已扭曲的人做糾纏,現在看來,他隻能在不被懷疑的基礎上,大概了解到這個組織的執行過程。
當然,在剛才故意摔倒時,看見過那文件上印有的關于[影]這一字的印章,那似乎是組織的名字,赫然寫在那些文件首部。
那一眼太匆忙,大抵确認内容是關于一個名叫[黑鶴創子]的基本信息,不出意外的話,大有可能就是那個人要暗殺的目标,真正讓江戶川柯南心慌的,是那文件尾端的落款時間,或者說,年份……
1986年4月21日。
不對,那個時間是十年前啊,難道是以前的文件嗎,可以前的文件又怎麼會拿出來呢,而且那印章明明也很新,不應該是沉放了十年的東西才對。
說起來,因為這個暗無天日的組織,他大多數隻能憑感覺對時間的流逝記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号了,或者說,是幾幾年的幾号。
在所有人便被九号帶回去後,他仍然無法思索明朗,于是他問後面的47今年的年份。
47頓時像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你不會連今年是1986年都不知道吧。”
這個回答讓江戶川柯南心裡一沉,47懶得和他交談,自己快步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