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黑醫,白椎醫生的本職就隻是拿錢救人,不過問病人的任何事情,替傷口保守秘密。
不過,除了黑醫這個身份,她本身就具有極高的醫學研究方面的天賦,在對藥物研究方面也比較激進,研制出了多為以藥效著稱的非法藥品。
盡管如此,仍然有不少地下藥廠與她合作,她不缺錢用,對醫治的人自然是有條件的,大多數因為覺得麻煩都會拒絕醫治,所經營的小診所也就一直沒什麼人。
這幾日,小診所出現了一個病人,對于這個人,她願意無條件醫治,不收錢都是可以的。
這個人就是曾救過她好幾次的暗殺者48,現在的名字是雪川凜。
不過這确實是白椎醫生第一次為她醫治,在過往,雪川凜對生命的渴求欲不高,自愈能力也超乎常人,受再重的傷都不需要治療,大多數時候隻會找她來買藥,療效好或延緩療愈的,各種藥都有。
但這次,她居然主動找自己治療,對此,白椎醫生自然義不容辭,當時還想,這家夥的求生欲望變強了啊。
不過,雪川凜受傷太重,三四個小時的奮力醫治後,隻能在盡量止血縫合的基礎上,對一些内部的重傷進行檢測與用藥治療,并為了保證她的正常行動而加重了止痛藥物,要想保證身體恢複,還需要更多時間治療。
可是,這位病人明顯不聽話,剛治療完就要離開,而且還是身體素質變得還那麼差的情況下。
這要是一般人,她隻管治療完保住命,後果怎麼樣都與她無關,偏偏是之前欠了人情的雪川凜,這讓她很不爽。
于是當天一大早的,她一個地下鼎鼎有名的黑醫,跑到雪川凜家裡去找她要幫她治療,雪川凜開門時臉色蒼白,手止不住的顫抖。
“你沒再服用止痛藥?”她大驚。
雪川凜卻依舊将表情克制得良好,擡眼看着自己問:
“至少正常行動,需要多久?”
“一個星期。”
“那就幫我治療治療一個星期。”
出乎意料的順理成章,之後,雪川凜在處理好自己的請假事宜後,一整天就待在了破破爛爛的小診所。
乖巧的病人治療起來還是很輕松的,隻是白椎醫生感覺這個病人有時候太沒病人樣子了,吃喝用全都是她的,隻要好好養傷就行,卻還總露出不大開心的表情。
和平常一樣的又一個早上,白椎醫生要給雪川凜檢查時,發現她手撐着臉一副思緒繁雜的模樣,明明比她小十幾歲的小姑娘,一天天的都沒啥笑臉。
“在想什麼呢?”她将藥品與檢查儀器推進病房,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雪川凜睫羽微顫,瞳孔後移着與她對視,道:“想趕緊好啊,總不能天天打擾白椎醫生啊。”
“就你這身體情況,我都冒險的加強用藥了,一個星期内能夠正常行動已經是極限了。”
白椎醫生配完藥後,拿出針筒,把針頭注入藥瓶吸取藥劑,再擠出一點,示意她伸出手臂打針。
雪川凜伸出手,看着針刺入皮膚,再藥劑注射完後又很快抽離。
“那就再加強藥物使用吧。”她手按着棉簽,忽的跟白椎醫生開口。
“我是黑醫,不是庸醫。”白椎醫生表情凝重,“藥物的最大限度在哪裡,你的身體現狀可以承受多少,我都清楚,沒必要再加強。”
頓了頓,她的目光深長,一邊給雪川凜換藥一邊說,“怎麼,你不是早就放假了嗎,還急着做什麼事呢。”
雪川凜将臉側去一邊,對于換藥的疼痛一語不發,目光看向窗外。
白椎醫生手上繼續檢查着她的身體狀況,餘光不經意瞥着她的表情,無趣癟嘴道:
“跟你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意思啊,稍微回一下我嘛。”
雪川凜回過些臉,頭發折在頸肩,她眉眼深沉,臉色蒼白,看着正在檢查的白椎醫生,扯起嘴角道:
“我在想,白椎醫生什麼時候對我的事情好奇了。”
“你跟之前有點不一樣,會找我治療,突然聽話的待在診所。”白椎醫生将檢查的數據記下,一邊側頭看她,一邊拿筆點着,“我确實好奇是什麼改變了你。”
“人想活着很奇怪嗎?”她輕笑,并不正面回應。
将一整個流程完成好的白椎醫生幾分嗤笑,在心裡回答說是你想活着很奇怪,随後推着設施與藥品離開。
接着,醫生一如既往的坐到診所正門時,閑着無事玩着手機時,随着推開門的聲音,小小的腳步聲伴随響起。
診所位于作為晚上罪犯猖獗的街市,因為裝修破敗,白天通常沒什麼病人會來這裡,她疑惑的從櫃台上站起去看,推開門的并不是身受重傷的罪犯,而是一個小孩子。
那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穿着藍色小西裝,領口系着紅色蝴蝶結的黑發男孩,他手還覆在門口,看見她後便咧嘴露出天真一笑。
白椎醫生一臉莫名其妙,哪來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