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了。
沉皎也聽見了。
沈嘉予還活着。這是好事。但這時候冒出來就挺打擾她計劃的。
算了算了,反正還沒見面。
眼看薄唇近在咫尺,沉皎直接狠下決心,在面前還在男人愣神的時候,吻上去。
老實人太過于維護底線,錯過這次下次又要想辦法再找機會。她不喜歡找麻煩。
唇瓣柔軟地撞過來。
密閉空間中,那道聲音似乎還在問,
“哥?”
“能聽見嗎?”
面容冷硬的男人已經聽不見。他睜大雙眸,感受到唇上如果凍的味道,腦海中的防線被瞬間撞破,所有思緒都歸零化作虛無。
這樣不好。
他知道。
嬌俏少女在搜索她的藥物,動作熱烈急切,白淨的小手按住他肩膀,身體靠近再靠近。帶有馥郁香味的小舌頭試圖沖破阻礙,想要侵入他的唇齒間。
她蔥白的指頭緊緊按在他肩膀上,力氣像小貓在撓,體内不明的癢意越來越明顯。
在她不滿的哼唧聲裡,牧川不禁放開牙關。
瞬間小舌碰撞在口腔軟肉上,香氣混在透明水液流連在濕潤的舌尖,一切味道都變成蜜糖的甜味。
女孩發出微微滿足的喘.息聲。
牧川聽得血脈偾張,她貼在他的身前,胸脯緊貼他的胸膛,整個身體像落在他的懷裡。
那麼小,那麼軟。
她在親吻他。她想要親吻他。
牧川不由自主伸手扶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在無盡的誘惑裡,小心翼翼含住那塊紅潤的唇瓣,舌尖輕輕吮舔,像品嘗難得的麥芽糖。
就一下。
嘉予不在。
就嘗一下。
味道比想象中還要甜蜜,欲望是開閘的水,傾瀉後再也收不回。理智說的一次,得到後卻想天長地久,一次再一次。
但這不由牧川把控。
在他還沒有品嘗夠那一抹甜味的時候,懷中少女蹭得一下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抱歉,牧大哥。”
“我沒有忍住。”
她離開得特别果斷,臉上紅意消散,眼中隻有難為情,眼簾擡一擡,看他一眼,又更難為情地垂落。
懷抱忽然空蕩,身體像被落入寂寞的深淵,五感都掙紮着想再去品嘗那抹甜意。
但不可以。
她生病了,他有沒有病。
她隻是把他當成一味藥,不能想要太多。
牧川垂落眼睫,雙手緊緊握成拳。
“沒事。”
“你隻是生病了。”
他像是在寬慰女孩。
女孩圓圓的眼眸轉一圈,也自我安慰,
“是呀。我隻是生病了。”
“牧大哥,你們人真好,嘉予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太幸運了,我也很幸運。”
她薄薄的紅唇上還有他們之間的透明水絲,濕潤的痕迹旖旎又暧昧,嘴唇微啟,水絲粘連,說的卻是他弟弟的名字。
她好漂亮,好純潔,好甜蜜。
如果沈嘉予回不來……
等一等,那可是親弟弟。
牧川匆忙錯開眼,在沉皎又開始擔心沈嘉予時,猶豫了兩秒,說,
“他也在這裡。”
少女猛然擡起頭,水汪汪的小鹿眼明亮非常。
“什麼?”
“真的嗎?”
她的驚訝不作假。看來她沒有聽見那個聲音。
難怪她會親他。
不知道怎麼回事,牧川感覺自己的心更悶了。但那可是親弟弟。
他點頭。
“真的。應該就在隔壁。”
沉皎已經站起來,激動地摸了摸牆壁,又拿細細的手指敲兩下,最後轉頭特别興奮地問他。
“牧大哥,如果我一直對你使用治愈力,你回到最強盛的時候,異能可以切割開牆壁嗎?”
牧川沉默兩秒,再次點頭。
得到肯定答複,少女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濃郁,
“太好了!”
“我們馬上就能見到嘉予了。”
她迫不及待過來牽他的手,一邊說冒犯,一邊十指相纏,很顯而易見要給他當充電寶,也很顯而易見地想要見沈嘉予。
血液在她靠近時沸騰,靈魂也跟着生根發芽,才嘗過的香味也成為一種誘惑。
她握着他的手是為了他弟弟。
牧川壓下心頭異樣的酸澀,整理心情,面無表情使用異能,拿金刃去切牆壁。
…
說實話,沉皎沒有那麼想見沈嘉予。
倒不是說沈嘉予不好,反而沈嘉予很好。可現在不是好時候啊。
沈嘉予代表牧川的底線。他人沒找到的時候,底線就會模糊一些,牧川突破底線的可能也更大。但他出現了,這層底線就會非常、非常明顯,會讓牧川時刻背負背叛弟弟的包袱。
所以沉皎才會趁機先親了。
感受過,就會有誘惑,就會念念不忘,就會去對抗愧疚。
不過沈嘉予最好還是不要在現在出現。
他活着很好,不過她需要他晚一點再出來。
地下通道的牆壁堅硬非常,在沉皎的加持下,牧川用了十分鐘左右才切開。
切開之後又是一個空室。
沉皎心底微松一口氣,表面上皺起眉頭,小臉上寫着失落。
牧川心底呼出一口氣,嘴上安慰她。
“沒事,可能還在隔壁。”
大約過去幾個隔壁,房間又繞到他們隔壁,是一個透明的房間,地下通道沒有光,玻璃房間卻明亮非常。
在這個房間裡,他們終于看到沈嘉予。
他坐在牆邊,聽見動靜擡起頭,看到她的瞬間,試圖站起來。
按照房間結構,他身後的牆就是剛才沉皎背後的牆。
已經這樣了,沉皎當然選擇接受。
沒關系沒關系,反正還能拿病當原因,反正牧川對她也已經有感覺。真不行的話,想想辦法讓沈嘉予和她分手。比如不想連累他之類的。
沉皎調整好心情,滿眼驚喜看向牆邊高瘦的男人。
“嘉予!”
她雀躍地喊他名字。
雖然是兄弟,但沈嘉予的眉眼與牧川沒有半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