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對此倒是沒什麼看法,甚至喜大普奔,畢竟她們已經勸分八百次了,她們一貫是不贊同我和不喜歡我的人在一起的,但無奈我就是看臉,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你要問我難道追我的人裡面就沒有其他臉長的比較好的嗎?我隻能說,有是有,但不巧的是我男票恰好是其中臉長的最好的一個,所以現在和他分手我還是蠻不舍的,而且過去一年我們相處也還算愉快,就算是單純做朋友也有點感情了。
就當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就這樣徹底結束到此為止了的時候,某天一通陌生來電突然打到我電話裡。
我看來電地址是本地的,猜想也許是部門裡的同學有什麼事打電話過來,便接通了電話。
“喂?”
對面沉默了一會才出聲:“是我。”
我瞬間就聽出了這是我男友的聲音:“哦是你啊,找我什麼事?”
“嗯...我今天收到了支鋼筆是你送的嗎?”
“哦那個啊,我上個月去海外官網買的,你不想要的話拒簽就好了。”之前他常用的鋼筆不小心摔壞了,我就網上買了鋼筆從海外直郵過來,直郵需要的時間也比較長,後面我就把這事抛在腦後了,看來今天是到了。
“沒有,我很喜歡...那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我也不着急,耐心的等他說完。
“那個...我要是說...我不想分手的話你會怎麼辦?”
“哦,那就不分手呗。”反正我本來就不是非分不可。
“那我們就不分手了吧。”
“可以啊。”
就這樣,我們複合了。但複合之後我覺得我男朋友有點,emmmmm,變作了。
舉個例子,以往我和他都是不怎麼和對方的交際圈有接觸的,我們也不會特意要對方融入自己的交際圈。但現在他就很喜歡拉我去參加他和他朋友們的party。
拉我去就算了還會跟我抱怨說我不帶他見我朋友。然後我就緩緩打出一個問号:...?
“我朋友你不都認識嗎,有什麼好見的?”
“那怎麼能一樣?”
極其費解他想法的我忍不住發出直女發言:“有什麼不一樣?”
“你還沒有正式的和你朋友介紹過我啊。”
“你都已經認識了為什麼要介紹?”
他語塞,最後胡攪蠻纏的說:“你根本就不重視我。”
為了避免繼續就這個問題糾結下去,我及時妥協:“...那我下次帶你見她們。”
然後成功結束一場不必要的争執。
再舉個例子,一般學校放假我沒事的話就會回家看看爸媽,這次五一也不例外,然後我家離學校也不遠,就在隔壁市,我平常都是坐客車回家,但這次我男票就想開車送我回家,但我覺得他這樣一來一回的沒必要也很麻煩,然後拒絕。
他一臉憂心仲仲:“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哪裡不安全?”
“萬一你路上被人拐賣了怎麼辦?”
我木着臉:“...我覺得我智商還沒低到會被人拐賣。”
“萬一有人在路邊強行把你拉到車上拐走怎麼辦?”
聽了他這話,我覺得我男票自從複合之後除了變作好像還多了一種病,叫被迫害妄想症。
我想了想決定折中一下:“那你可以從我到客車站然後回去。”
“那也不行,你下了車以後不還要自己一個人。”
我開始懷疑我男票是在跟我開玩笑,但是看他一臉全世界都想害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真心實意這麼覺得。
我被他的腦回路給折服了,歎了口氣妥協道:“那就随你吧。”
他開車送我到我家樓下後,我解開安全帶,想了想覺得他這樣一來一回開車幾小時也不容易,就問:“你要不要上去喝口水坐坐?”
“啊,這樣不好吧。”他有點忸怩,我也不懂他在忸怩啥,很快他又說,“下次吧,我也沒買禮物,空手上門不好。”
“哦。”雖然我不知道上門坐坐為什麼還要買禮物,但這可能是他們有錢人家孩子的禮儀吧。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我男票就打電話跟我說他在我家樓下,還買了一堆禮物上門拜訪。
于是我和我爸媽一家人就集體懵逼了,特别是爸媽,畢竟他們并不知道我之前有男票,好在最後他們也沒和我計較,這一天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綜上所述,我男票最近不太對勁。
當我一臉苦惱的和我的閨蜜們訴說他的不對勁,讓她們幫忙分析原因的時候,她們都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其中一個閨蜜摸摸我的頭一臉憐愛的說:“傻孩子,你男票這是喜歡上你了。”
然後我就震驚了,因為我印象裡我男票對他白月光的執念就和我對臉的執念是一樣的深沉。
我覺得我不能就這樣輕易相信她們的話,所以我開始了對我男票的暗中觀察。
嗯,我男票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帶我吃飯,這點沒問題,劃掉。
唔,他又拉我去參加party了,但是也說明不了什麼。
咦,他白月光又和前任分手再複合了,他居然沒拉我喝酒也沒抱着我哭,太反常了。
今天見到來看他的他媽媽了,人挺和善的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拿他當男友他居然想和我談婚論嫁!在和他媽媽一起吃飯的晚餐上,聽着我男票和他媽媽讨論畢業後就可以訂婚的事,我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告别了他媽媽後,我一臉嚴肅的面對着他,“我是不婚主義,堅定不移的那種。”
他神色一僵,正當我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的時候,他熟練的把我拉到酒吧去又喊了幾個朋友,然後噸噸噸幾瓶酒下腹,慣常的抱着我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嚎:“嗚嗚嗚你這個渣女,你根本就沒打算對我負責。”
我也熟練的摸摸他狗頭:“嗯,你說的對。”
“嗚嗚嗚,你這個人渣,騙了别人的身體又騙了别人的心就想跑。”
我頂着他的朋友們一臉看渣女的眼光默默背下這個大鍋:“是的,我是人渣,所以你死心吧。”
“嗚嗚嗚,我不,就算不結婚你也不準和我分手。”
“嗯,不分手。”
“嗚嗚嗚,”他打了個哭嗝,“那你要是想結婚隻能和我結婚。”
我可疑的沉默了一會,然後他又開始哭着罵我:“嗚嗚嗚我就知道你隻是找個借口不想對我負責。”
我頭大的應付他:“行行行,隻和你結婚。”
他總算消停下來,讓我給他擦眼淚。我摸了摸他的臉,突然覺得,其實他哭起來也挺可愛的。
我們這戀愛談了很久很久,畢業之後我男票就雷打不動的每年求婚一次,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萬一我突然腦抽了就答應他了。雖然每次他求婚失敗都要抱着我哭一場。
如此往複了十次,我們談了也有十二年,中間不論是我父母還是他父母都是明裡暗裡勸我結婚,再不然就是勸我男票再找一個,但我是個固執的人,我男票也是。
在我們戀愛的第十三年,大概是年紀大了母愛泛濫,我突然覺得我男票的小侄子挺可愛的,有點想要一個養養。
于是這一年我接受了我男票的結婚,當時我答應他的時候他一臉不可置信,然後又抱着我哭了一場。第二天一早就怕我反悔早早的把我拉去民政局領證,領完以後才通知其他人我們結婚了。
領完證之後他還有點不相信:“嗚嗚嗚,你怎麼就突然改變主意了。”
“啊,因為我想養崽了。”
“嗚嗚嗚,你這個狗女人,就算有孩子了你隻能愛我比愛他多。”
“行行行,好好好。”
我有個秘密沒告訴他,我愛他的臉,也愛他,隻是我的愛淡的就像白開水一樣,不濃烈也不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