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犯罪的受害者對施害者因長期生活産生情感的一種病态心理。
當我發現我對他心動甚至抱有好感時我就知道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這太惡心了。
我一邊自我唾棄着,厭惡着這種情感的産生一邊又不自覺地懦弱地辯解。
他對我并不壞,盡管初見時的情景不太美妙,但之後他除了限制我的行動之外并沒有傷害過我,在情事上也不會過分粗魯。
不,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這種事就已經很惡劣了。而且…在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曾經殺了多少人。
他是一個犯罪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在想什麼?”
“…”我抱膝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發呆,聽到他的問話也沒哼聲。
他也沒計較,将一盤洗淨的草莓放在我面前的茶幾上,然後在我旁邊坐下,又去伸手拿了一顆草莓喂給我。
我自然的張開嘴嚼了嚼吞下去,突然問他:“你喜歡我嗎?”
我一直覺得他應該是喜歡我的,不然也不能讓我活了這麼久。
他神色一瞬間有些不自然,掩飾般地别過頭,又轉回來哼笑一聲:“你說呢?”
“我喜歡你,”我極其自然地說道,“所以你要是也喜歡我就好了。”
他似乎對我的話很意外,嘴角忍不住勾起又迅速抿緊唇:“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放你離開的。”
我很包容地看着他:“我隻是想告訴你而已,你不想和我談戀愛嗎?”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輕“嗯”了一聲,又迅速起身:“我去煮晚飯。”
我也不提醒他現在還很早的事情,溫和地看着他微紅的耳垂。
得珍惜我們最後的這一段時間了呢。
畢竟等他徹底信任我時…也就是我送他進去的時候了。
那之後我們心照不宣地确認了對彼此的感情,兩人相處愈發的甜蜜溫馨了起來,不可否認我是樂在其中的,但早已下定的決心反而一天天的堅定了起來。
“你想出去走一走嗎?”當他有些試探性地詢問我時,我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四個月沒出門了。
“好啊。”我随意地應着。
我們并沒有走太遠,隻是在家附近的公園散步,這時正是傍晚适合散步的時候,來來往往路過的人有不少,他手牽着我緊緊的,我甚至感覺到了他掌心的濕意。
我可能知道他緊張什麼,但我确實沒有在這時候呼救的打算。
我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搖了搖他的手,見他偏頭朝我看來,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低語:“你緊張什麼?怕我跑嗎?”
我清晰地看見他喉結動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隻是牽着我的手握的更緊。
又過了一個月,他将手機還給了我,我可以自由的看小說了,這時候我仍沒有報警。
在我被囚禁的第七個月,我可以一個人出門了。出門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了一家珠寶店買了一對戒指。
回去的時候,打開門我就看見他仍坐在餐桌前,維持着我離開時的姿勢。
看見我回來他神色還有幾分怔忡的樣子。
我沖他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将戒指盒遞給他:“我買了這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他打開了戒指盒後,手就開始輕微又不斷地顫抖起來,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我很喜歡…”他低垂着眼睑讓我看不清他眸中的情緒。
我極其溫柔地看着他,他喜歡這個禮物是再好不過了,畢竟這可能是我送他的最後一個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