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喜歡别人住我家。”
我有些不滿:“媽媽又不是别人。”
“那隻是對你來說,”他擡起頭,眼神冷漠,“住在這的有你就夠了,我不需要多餘的人過來。”
以往陸淵雖說性格比較冷淡,但終究對我還算是随和,我便以為他隻是沉默寡言,心地總歸還是不錯的,現在他這樣說,我又覺得,他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父母怎麼會是多餘的人?我不贊同他的想法,也有些生氣,我并不是氣他不肯讓母親過來,而是氣他對父母的态度。
但我不懂怎麼同他争辯,索性悶不吭聲回了房間,後面他敲門要進來取衣服洗澡,我也是默默的給他開門又回到床上,不想理他。
他并不是遲鈍的人,很敏銳的察覺到我情緒不對:“你生氣了?”
我悶聲回:“沒。”
他也不知是不是信了,點了點頭拿着睡衣進去浴室洗澡。
而我則不大開心的窩在床上玩着手機,過了一會,我明顯感到身邊的床鋪突然下陷,我扭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洗完的陸淵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坐到了床上。
“你在生什麼氣?”他将我扒拉過來面朝着他,我不情不願的翻了個身。
“我不懂怎麼說。”我嫌棄的推了他一下,“而且誰讓你上來了,男女授受不親懂嗎?”
但我當然是推不動有健身的良好習慣的陸淵的,他直接按住我的手,較真的繼續問:“因為我不讓你媽媽過來嗎?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家裡有别人。”
說到最後,聽起來還有些苦惱。
我略無語的坐直看他:“那也是你媽媽好嗎?當然我懂的,畢竟你二十多年都是在陸爸爸陸媽媽身邊,對他們感情更深也是正常的,因為我也是這樣。”
“不,”他薄唇上下一碰說着無情的話,“對我來說他們都沒有區别。”
我:???
真是離了個大譜,爸爸媽媽,你們這二十年是養了個什麼白眼狼???
我忍不住眉頭皺緊,也不知道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忽然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别這樣看着我,我不喜歡。”
他附在我耳邊,呼出的氣息讓我耳朵有點癢癢的,接着我便聽見他說:“林蘇,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這樣的。”
像我這樣是哪樣,我懵逼了,但他也沒繼續再說下去,而是放開我,揉了揉我的頭:“早點睡吧,别老是熬夜了。”
然後就留下了懵逼迷茫的我離開了房間。
這件事成功沖散了陸淵是不是對我有企圖這件事給我的擔憂,我轉而開始想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說到底我也沒什麼資格對其他人的做法指手畫腳的。
于是失眠了一晚的我最後頂着兩個黑眼圈決定,算了,随他吧,愛咋咋地。
沒有什麼是擺爛不能解決的,如果有,就是還不夠擺爛。
起初我還會擔心陸淵夜襲我,但好在他貌似還算正直,每天老老實實的睡沙發,搞的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所企圖。
哦對還要特别誇一點,一般男的洗完澡都是隻穿條内褲就出來了,但是陸淵就特别守男德,他進去是整整齊齊,出來還是整整齊齊。
那麼多天下來,除了最開始那天他吓唬了我一下,親了我一下,别的都沒再做啥了,好像他說的要看看我有多喜歡他隻是說着玩的。
我心中奇怪,但總不能去提醒他做些啥,隻能心裡憋着。
我生理期一直不太準時,每個月來不來姨媽全靠緣分,原先被困在這裡我就有點擔心,然而現在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我欲哭無淚的看着床上一灘血迹,隻能換了衣服内褲,将床單揉成一團抱着,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出房間門想去洗衣房洗掉。
我剛出卧室,在客廳躺着的陸淵就被驚醒了,打開燈光:“你在做什麼?”
他看向我手中的床單,又看看我換了一身的衣服,很聰明的猜到了一切:“你生理期來了?這個先給我,你先坐着。”
他很體貼的忙前忙後,幫我翻出了幹淨的床單後,又讓我先睡,我看他這樣,占着生理期來了他也不能對我做什麼,大着膽子問他自己心裡一直好奇的問題:“陸淵,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手中動作停也不停的給我掖被子:“不是。”
我:???
我靈魂發問:“所以你之前親我是想耍流氓嗎?”
“那樣就是耍流氓了嗎?”他反問我。
我更懵逼了:“不然呢?難道還能是哥哥對妹妹的純潔之吻嗎?”
“哦,那就是吧。”說着,他趁我沒反應過來又親了我額頭一下,理直氣壯的說:“我又耍流氓了。”
“早點睡,有不舒服的話叫我。”
……這個人…真的好怪!我覺得我已經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