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澤璟看着喻澤潇提前離場的背影,朝自己的助理揮揮手。
“跟澤潇登記結婚的omega,是叫……沈憶?”
助理低頭應下:“是的,大少。”
喻澤璟:“查一下。”
助理愣了愣,謹慎道:“喻董不是叮囑過不要幹涉……”
喻澤璟打斷:“不用管。”
助理再次低頭:“好的。那小童總那邊?”
“聽說最近有款燕窩賣得還不錯,”喻澤璟将一口未喝的紅酒遞回給侍應生,理了理袖口,“給老趙送點。”
菠蘿旗下的幾個大主播最近一直在給某白牌的燕窩帶貨,行業内部的人早就知道這款燕窩含量約等于零,就是純智商稅,但這燕窩的傭金特别高,不少黑心主播都在昧着良心給這燕窩大力推廣。老趙則是喻世控股的一個子公司旗下MCN機構的網紅打假團隊,近幾年通過打擊假冒僞劣産品,陸續攢了幾百萬的鐵粉。
助理再次應下,開始安排人幹活。
簡言已經跟喻應慈彙報了喻澤潇的事,現在正焦頭爛額地重新安排待會兒應對媒體的說辭。
明明生了一雙水靈靈的狐狸眼,卻被喻澤潇一個接一個的爛攤子害得常年挂着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喻澤璟略略思索,朝簡言走去。
反正簡言要挑戰的困難已經夠多了,再加他一個,應該不過分吧?
…
喻澤潇上一次這麼緊張,好像還是在大學被跟蹤的時候。
那時的自己也是這麼繃成一條線。隻是那時是對陌生的惡意感到恐懼,現在則是對沈憶異常的狀态感到慌亂。
電話那頭的沈憶似乎已經沒有了意識,隻小聲喘着氣喊他的名字。
這怎麼可能是“沒事”?!
喻澤潇早就隐約感覺到沈憶有可能又進入了發情期,可沈憶之前明明保證過自己會帶好抑制藥的,現在還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銀色跑車的速度又提了提。
在他回到家之前,沈憶最好别亂跑到外面!
離開宴會的時候還是傍晚,等喻澤潇回到公寓樓下時,天已經全黑了下來。
大門被喻澤潇猛地推開,屋子裡漆黑一片,不似有人。
喻澤潇心中一慌,差點想轉身出門找人,但那陣雨後森林的氣味似乎還停留在屋内,甚至沒有飄散到電梯。沈憶應該沒有跑出門。
客廳的燈全部被打開,茶幾桌面散落着好幾盒開過的抑制藥。喻澤潇随手将西裝扔到沙發上,扯松領帶,直接往沈憶的卧室走去。
然而整個一層隻有空蕩蕩一片,連沈憶的影子都看不見。
喻澤潇的嘴角向下抿了抿,面容覆上不悅的霜雪。
他明明警告過沈憶,不要擅自進入他的卧室。
沉溺在發情期的omega怕是連腦子都丢掉了,現在估計正窩在他的床上,靠卧室裡殘留的alpha的信息素自|慰吧。
懸在胸口的擔心瞬息即逝,喻澤潇面含愠色,往二樓走去。
——然後猛地看見在黑暗中,緊緊抱着自己的外套蜷縮在卧室門口的沈憶。
喻澤潇愣在原地。
感應地燈緩緩亮起,卧室的門關得緊緊地,連一條縫都沒有打開。
外套是昨天外出回來後挂在落地衣架上沒收拾的,地面上還零星散落着自己用過的毛巾,靠過的抱枕,背過的單肩包,不知在哪裡翻出來的圍巾,放在廚房不怎麼用的水杯。
沈憶滿面潮紅地蜷在這堆沾了他氣味的物件中央,側着腦袋靠着卧室大門,軟玉一般細膩的肌膚上布滿薄汗,此時正一邊小聲嗚咽,一邊艱難地用鼻尖輕蹭着喻澤潇外套的領口。
喻澤潇的理智瞬間崩塌。
快步沖過去,一把将沈憶撈起,緊緊擁進懷裡。
好奇怪。
是該死的信息素在作祟嗎?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麼想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