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說不定就是睡着了。
什麼嘛,也沒在哭啊,看來也不是很害怕。
喻澤潇在心裡給自己挽了會兒尊,轉身決定回房繼續睡覺。
……才剛邁出幾步,喻澤潇又突然往回折返。
說不定就是隔音太好了,把沈憶的哭聲都隔掉了?
房門前的感應地燈再次亮起,喻澤潇又一次偷感極重地回到沈憶的房門前,小小力按向門把手。
房門沒鎖。
喻澤潇将房門打開一條細小的縫隙。
他絕對不是想要偷窺的意思。他隻是有點擔心沈憶罷了。
放在床頭的落地燈散發着幽暗暖黃的光線,讓門縫外透進的亮光顯得不至于太突兀。
床上的被子被緊緊卷成一團,連個透氣的口子都沒有。上次進來看見的、原本隻占了四分之一張床的棉花娃娃,現在好像已經隐隐約約呈現出占據掉一半的趨勢。
沒有哭聲,隻有床中央的一大團被子在輕輕起伏着,或許是沈憶睡得太深了忘記鑽出來。
喻澤潇松一口氣,打開房門悄聲走到床邊。這樣睡覺會悶壞的,來都來了,還是幫這個笨蛋omega掀開被子調整一下睡姿……
怎知被子一掀開,喻澤潇就跟捂着嘴巴顫抖着身子嘩嘩掉眼淚的沈憶對上了眼。
喻澤潇倒吸一口涼氣,心髒猛地抽搐一下,身體動作比一切思考都迅速,一把将沈憶拖出來緊緊抱進懷中。
沈憶已經無暇去問喻澤潇為什麼半夜還會出現在他的房間,隻知道在自己害怕得快崩潰的時候,喻澤潇來了,喻澤潇緊緊地抱着他了。
喻澤潇好似比他還害怕,對他又是抱又是拍背又是親額頭,等沈憶的氣順過來後,又小心翼翼地擦去沈憶流了一整面的眼淚,急得就差将沈憶整個人都按進身體裡了。
初雪森林的香氣炸滿整個卧室,将方才的恐怖盡數覆蓋,沈憶感覺到的隻有喻澤潇安撫他的溫柔。
高度緊張的恐懼感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出行幾日的疲憊,以及終于安心下來的松弛。
沈憶下意識嗅嗅喻澤潇身上散發的信息素,眯着眼睛,用臉蛋小心翼翼地蹭蹭喻澤潇的肩膀。
等沈憶的情緒鎮定下來,喻澤潇也總算是回了魂,垂眸問腦袋被自己按在肩窩的沈憶:“怎麼會那麼害怕?”
沈憶含含糊糊地将小時候的事情告訴喻澤潇,“……鄉下地方就是怪事很多,小時候開始就很害怕了……”
喻澤潇懊惱地憋了一胸口的氣,愣是沒能歎出來,又問:“那你還答應跟我一起看恐怖片?!”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沈憶的聲音很小,哭過後的嗓子總是将尾音拖得很長,“所以想做點讓你開心的事。”
喻澤潇的頭都大了,想彈彈沈憶的腦袋,又覺得沈憶已經夠傻了,再彈,說不定下次能做出更傻的事。隻好盡力溫和道:“我什麼都不缺,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沈憶,你能答應跟我結婚已經是對我的報答,幫我省去大把大把的麻煩了……聽見了嗎?沈憶?嗯?”
喻澤潇像喃喃自語一樣說到一半,低頭一看,發現沈憶因為哭得脫力,又終于卸下恐懼,早就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吸着鼻子窩着他的胸脯睡着了。
喻澤潇又是郁悶又是慶幸,幸好沈憶也沒多糾結這個事。
但事已至此,他到底該放下沈憶回房,還是該在這兒跟沈憶睡一晚?
——這說法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原本陪在沈憶兩側的江翎和甯小松娃娃正睜着大大的豆豆眼盯着喻澤潇,似乎正在對喻澤潇發出靈魂的質問。
喻澤潇郁悶地抽出一隻手将他們扔回邊上,自沈憶背後環抱着他一起躺下,将沈憶整個人裹在自己的包圍中。
淡淡的信息素自沈憶身上發出,喻澤潇微微垂眸,鼻尖觸碰到沈憶頭頂柔軟的發絲,又香,又甜,又柔軟。
床頭的葉雙和女主顧湘湘的娃娃靜靜加入了睜着豆豆眼靈魂質問喻澤潇的行列。
喻澤潇心中更加郁悶。
看什麼看,不就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嗎?搞搞清楚,現在是沈憶離不開他!
這麼心虛地想着,喻澤潇卻莫名睡得比平時都要好,甚至手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探進沈憶的睡衣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掐着沈憶胸口的軟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好在沈憶的調休隻剩半天,在被後腰頂着的巨物無意識蹭醒後,來不及對喻澤潇尴尬多久便逃着似地飛奔去上班了,留喻澤潇一人在床上懷疑人生。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隻是迫于無奈跟沈憶一起睡了一個晚上,他竟然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連許家旁支這段時間給他帶來的煩心事都好像被大雨沖刷了去,留在他面前的好像隻有沈憶那股特殊的滲着濕潤的香氣,以及下半身居高不下的一柱擎天。
喻澤潇:……
這就是匹配度98%的威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