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休呼呼,你也是血族,怎麼不怕太陽?”
說完,卡洛抿唇,意識到什麼,眼裡劃過懊惱。
見休漠啟唇欲說話,卡洛一根食指虛抵在休漠唇前,眉毛微揚,無奈地替休漠搶答:“行啦,我知道你肯定說‘卡洛就是小太陽,我當然不會害怕’之類的話。”
“嗯。”休漠倚在牆壁,眸裡帶着笑意,挑眉認可了卡洛的搶答。
聞言,卡洛眉毛擰成“川”字,擡手捂住自己的臉,控訴道:“我說,休呼呼,你少跟莊楊看什麼土味情話大全,我現在都害怕跟你說話了。”
休漠輕笑出聲,把卡洛遮住臉的手拉下來,朝着卡洛眨眨眼,故意回道:“别冤枉我,我那是看見你就無師自通的。”
“啊啊啊!休呼呼!給我閉嘴啊啊啊!”
被休漠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卡洛痛苦地哀嚎,心裡覺得,休呼呼自從上初中後都變得沒小時候可愛了。
休漠看着卡洛柔軟金發搭着的白皙脖頸,鬼使神差地,他擡手輕輕捏住卡洛細膩瑩潤的後頸,用冰冷手掌貼上炙熱皮膚,激得卡洛瞬間站直。
血族體溫天生就低,即使是炎熱夏日,他們的體溫也沒有多少變化。
一開始還覺得冰的卡洛此時已完全适應,他伸着脖子嚷嚷着:“休呼呼,你另外一隻手也伸進來,好涼快,簡直是夏日清涼必備!”
兩隻手都塞進卡洛後頸像什麼鬼,休漠沒答應。
很快,卡洛炙熱的體溫已徹底把休漠的手掌捂熱了,休漠用手掌摩挲了會兒卡洛的後頸,依依不舍地松手。
脖子沒了冰涼,卡洛整個人都蔫下來,宛如沒骨頭般又趴在欄杆,嘴裡嘟囔着:“欸呼呼,按我們人族的說法,我體溫高,那叫血氣方剛的好少年。你體溫低,那叫虛,要多喝點兒補湯。”
就這樣,一個“虛”字狠狠砸在休漠頭上,早習慣卡洛胡說八道的休漠學着卡洛的模樣,也趴在欄杆處,眯起紅眸抵抗燦爛的太陽光。
“我五歲前還挺不喜歡太陽光的,我媽說,這是我們血族的種族骨子裡留下的影響,就像不喜歡大蒜,十字架一樣。”
想起卡洛一開始問的問題,休漠終于認真回答了:“但自從六歲那次換鼻釘,喝了你的血,我就漸漸沒那麼讨厭太陽光了。”
聽完休漠的話,卡洛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他昂起腦袋驕傲地說:“那我的血還挺厲害的。”
休漠揉揉卡洛的頭發,沒好氣地道:“是是是,厲害的卡洛,回教室了,下午第一節課就要開始了。”
“休呼呼,說多少遍了,不要揉我的頭發。早上起來弄得發型都被你搞亂了!”
嘴上抱怨着的卡洛草草扒拉一下雞窩頭,快步趕上休漠,整個人蹦起來跳到休漠背上,擡起手臂攬着休漠脖子,賴在休漠身上,讓休漠背着他回教室。
眼底全是笑意的休漠熟練地把卡洛往上颠颠,背着他走進教室。
午休結束,從宿舍區趕來的同學們看見這一幕,再次感慨班長和休漠關系真好後,習以為常地路過兩個少年,回座位了。
下午第一節課是物理。
雖然現在是新世紀,但數理化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數理化的難度也水高船漲起來,初中的課程就非常有難度。
物理老師是人族的,她拎着作業和教具踏入一班的教室,就被這幫尖子生還沒從午休中緩過來,宛如行屍走肉的模樣氣笑了。
她放下東西,敲敲講台,說:“醒醒都醒醒,科代表來發作業。評講完作業,我還要接着上課呢,我們班的進度已經遠遠落後其他學校的尖子班了。”
等科代表發作業的間隙,莊楊扭頭,小聲地對卡洛說:“聽我其他學校的朋友說,我們班的課程進度可是遙遙領先啊。”
沒等卡洛示意莊楊别說話,講台上的物理老師就拿着兩張試卷道:“莊楊,上課别騷擾同學。我問你,昨晚作業,你大題的答案為什麼和卡洛的一模一樣?”
莊楊立刻回頭,淺棕色雙眸無辜地和物理老師對視,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我們的題目也一模一樣啊。”
物理老師:“……”
班裡傳來陣陣低笑聲,顯然被莊楊滴水不漏的回答逗樂了。
物理老師也是個經曆不少大風大浪的人,她大手一揮,讓莊楊把昨晚作業的題目連答案一起抄一百遍:“既然都一模一樣,那你怎麼不跟卡洛考一樣的分?好啦,安靜,開始評講。”
課後,莊楊苦着俊臉罰抄。
尼薩在一旁幸災樂禍:“活該。”
莊楊瞪了一眼尼薩,他苦兮兮地扭頭,找正埋頭算題的卡洛哭訴:“明明那道大題,我在老大給我講明白後才照抄的,物理老師冤枉我。”
也在算題的休漠擡頭,面無表情地說:“那你不還是抄了。安靜點兒,我和卡洛在解題。”
莊楊看着一旦開始寫題就遁入空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卡洛,瞬間覺得更難過了,他隻好灰溜溜的扭回去開始抄寫。
嗚呼,天下苦罰抄久矣!